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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言朝单手支颐,不带什么情绪地称赞一句:“师大人不愧能得当初成帝那般宠爱,当真会洞察人心。”

师瑜:“多谢。”

“若是谢我方才那句话便免了,若是谢我将你从牢狱里带出来,”向言朝抬眸,“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知道。”

当初在牢里,他昏迷前两人谈话终止的地方:

——他周围的至交故友这么多,若没有造反一事,他真的记得你是谁么?

——他记得的。

为什么这么说?记得什么?

向言朝不知道,但他想知道,想听到对方故意没说完的后半句,对方就不能死。

师瑜道:“但现在我暂时不能说。”

只有这一个砝码,君子尚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他也谈不上君子,顶多就是个大难不死的孤魂。

向言朝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丞相从小到大怎么养育的他,身上没多少尔虞我诈里浸泡出来的硝烟味,情绪表露出来的部分也少,再生气对外也不会叫人觉得失礼,一身世家公子的钟灵气,直截了当:“那你想要什么?”

“新帝想我死,我要一个他不会杀我的理由。”

“师大人未免太高看我了,就算是我也没资格忤逆父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