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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瑜原本安静地听着,偏偏正到最关键的时候叙述断了,等了半天就看见对方抄着筷子吃完了半碟牛肉半碟鸡肉半碟豆腐,啃完了手里了馒头,还叼了个如意花卷,方才接着开口:“刚好那时候他已经在前台坐着了。”

“……”

贺为有又啃了个花卷:“然后他就贴墙上了。”

“……”

但凡换个性子急一点的,听到这里当场就能把贺为有一巴掌拍到墙上。

师瑜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两句话前后的因果联系:“他为什么就撞墙了?”

贺为有咕噜噜仰头灌下一碗羊肉汤,思考了一下措辞,换了个说法:“昨晚咱们房间里不是还来了只重明鸟吗?”

师瑜点了点头。

贺为有说:“当时那只鸟有血滴到了我脸上。”

师瑜大概猜到了结局是什么。

“那时候大晚上的我也不敢动,后来光顾着处理小偷就把这事儿忘了,所以掌柜的看到的时候我脸上全是血。”

说全是血还是轻的。

彼时掌柜的一大早脑子都还没清醒,正提着精神处理昨天的进账,结果桌案的敲击声将他拉回现实,只点了一盏的油灯烛火被风掀得几欲枯竭,黑暗鬼魅似的颠倒摇曳,被绑得半死不活的店小二像具没气的尸体咕噜噜滚到眼皮子底下,他抬头就看见张狰狞且鲜血淋漓的脸,沾血的手指甲已经碰到了他的脖子。

掌柜的当场跟被抽了骨头似的,摔下去时脑袋在墙上磕得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