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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的小孩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知道神话故事里存在永恒。

在那场荒诞而疯狂的交易里,摆注的人是他们的父辈,催化的是鸡犬升天的寄愿,长者的贪恋构架在天平的两端,而孩童却从出生呱呱坠地起便成了博弈赌注的砝码,直至听命去承劫踏进鬼门关,也连选择的资格都不曾有过。

命运之书写下他们的名字时,就昭告了他们注定成为尘世的亡灵。

……如果没有主神的话。

师瑜在石头上刻完最后一刀,放下工具:“这么快就回来了?”

元祭点头。

他提着篮子从村头走到村尾的一路上打听到了不少候选人的消息。

并非是村民知晓主神选举的事情,而是这片村子里到处都是熟人,一群外人空降至此根本没有隐藏的条件。

有人当了散财童子,邀人上门分发金银珠宝;有人为乐善好施,四处摆摊在街坊间做大锅饭;有人广结善缘,和老人小孩称兄道弟成忘年之交;还有人走马观花斟酒喝茶,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游戏人间。

元祭不知道这时的天道有没有在虚空中观察自己的候选人,除了好奇以外,余下的时间便全用来想着师瑜。

对方握着植株剥下的种子,对方将种子埋进土里等待生长,对方把长成的秧苗插入泥田,对方捧着色泽灿烂如玉石的稻穗在田埂上侧眸看他。

神灵究竟爱不爱世人这个问题,元祭曾经听见自己索命的镰刀下亡魂弥留时念叨过无数次,可他一次也没有回答过。

师瑜是个太矛盾的存在。

站在灾难中看见里头挣扎的生灵时,他眼中的方寸薄凉是真的;可在旁人挖空了心思筹谋给自己增加砝码的时候,他却只一心一意改良作物给人们增添收成同样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