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其他客人默默不敢语,许桃桃踱了两步,道:“咱们店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将台上女子当作戏子,说些下流肮脏的话,守规矩的、捧场的,自有好处,不守规矩的,如同刚才那汉子一个下场。”

她说完,就有男人接受不了,陆陆续续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剩下的一屋子人只剩下半屋子,里头男女老少都有,女性居多。许桃桃满意一笑,拍拍手:“既然各位捧场,本店今日首次开演,诸位皆有彩头,送糖山楂一份,茶一壶。”

糖山楂是茶铺新品,不同于糖葫芦,而是将糖炒至沙状,山楂裹糖沙而成,口感软糯酸甜。

枝儿去里头取了糖山楂,一人分了一份,乐得那些人是眉开眼笑地,都称“许小姐大方”。

安抚了剩下这些客人只后,终于轮到了妙奴上台。

座下的人虽说留了下来,但也不是真想听曲子,只是不忿刚刚那庄稼汉的嘴脸,又因除去村霸对许桃桃颇有好感,给捧个人场,没对妙奴的曲子抱太大希望。

在他们看来,曲子都是一样的,唱些又臭又老的词,要么就是那些下作人喜欢听的流氓歌。

但妙奴一开口,婉转曲调如泣如诉地将一个凄惨爱情故事的幕布揭开,一下子就吸引了刚刚还无可无不可的客人们。

他们从礼貌微笑,到伸长脖子,再到目不转睛。

直到一出戛然而止,还意犹未尽,急忙让妙奴再来一出,接着唱下面的故事。

连蒋叔和门口站着的添喜都转头盯着台上,枝儿甚至眼眶已经红了。

许桃桃嘴角一勾,掏出袖中那一沓写满了后续唱词的纸,心想,我国戏曲史上杰出的作品之一,可不是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