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城学堂夫子,儒生李恭景。”那夫子嗤了一声,并没有接过许桃桃递过来的茶。

许桃桃举了一会儿,胳膊都有些酸了,只好拿回去放在自己边的几案上。

她顿了顿,道:“让我猜猜,李夫子是瞧不起女郎持家?”

李恭景作了一揖,礼数是全了,却一片傲慢:“商户人家本就不重纲常,女郎持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许桃桃皱起眉:“夫子学问一,难道不知谨言慎行四字?可别忘了,正是商户人家的女郎请你来教养孩子的。”

李恭景嗤之以鼻:“本人来访非是应承女郎之邀,而是专程来拒绝的。”

许桃桃站起:“夫子这又是何意?”

李恭景傲慢一笑:“女郎是想花钱买学问,我送女郎一句话:我之学问,非商家女子能买也。何况,还是教养贫民孤儿。”

“道不同不相为谋,女郎自是商户之女,能不顾人有三六九等,家已不清白,何以学文?李某不能不顾。”

说罢,他不顾许桃桃脸上难看的神色,微微作揖,道了声“告辞”,便转离去。

元戎一直在旁厅候着,听见了里头的动静,推门而入,怒道:“他怎能如此无礼?”

许桃桃摆摆手:“像他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与这样的腐儒没有什么好争执的。”

她说着,嘲讽地笑了一声:“或许闹得大了,他还要以死明志也说不定呢,这样咱们的名声便不好了。”

元戎皱着张脸:“那田庄的孤儿们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