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元戎转头,透过那冰裂纹的窗棂朝内看去, 里头昏沉一片, 没有掌灯。

他回首对账房道:“若不是什么机密要事,同我讲也是一样的。”

账房犹豫再三,还是摇头道:“这事情恐怕还是得小姐做主。”

不是他不信任这元小公子, 只是元戎在他看来还是少年人一个, 一时冲动他把握不住,把事情办砸了就糟了。

而自家小姐虽说没比元戎大几岁,但待人接物上心思稳重,不由让人愿意依靠。

元戎给拒绝了倒没生气, 只是又远远朝屋内看了看, 道:“那你得再稍等一会了, 若实在是急,就让嬷嬷去叫了也无妨。”

说罢, 他叫来嬷嬷叮嘱几句,说清事情要紧,那嬷嬷也便不再坚持了。

账房满面欢喜地向元戎行礼,以表谢意,元戎摆摆手,转身继续去练他的剑。

为了避免吵到许桃桃,嬷嬷将账房引到外屋候着,替他沏了壶白茶。

茶香缭绕,账房喝了一口便眼睛发亮,连连称好,同嬷嬷攀谈道:“这茶倒是好,恐怕不便宜吧?”

嬷嬷笑道:“这是小姐从村里茶铺带来的,听说是底下人亲手摘炒的呢。”

账房点头,又呷了口茶:“小姐真是不简单,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头脑胆色。”

嬷嬷还是笑:“可不是嘛,我们这些府里的人私下都说,多亏了小姐将那逃奴给惩治了,不然咱们还得叫苦不迭呢。”

账房点头称是,又与嬷嬷攀谈了许久。

他等了约一个时辰,嬷嬷终于是将许桃桃叫了起来,一听见账房有事候着,许桃桃也不顾衣裳还没还,披上外袍,挽起头发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