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眉毛一挑,刚要接话,那边安静了许久的另一台轿子终于发出响动。

盘云绣轿帘被一只男人的手挑开,那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如玉,一看就是常年写字念书的手。

掀开帘子,里头的人走出来。

那人墨发高束,着藏青烟雨袍,腰配环玉、眉目清雅,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

他蹙着眉,责备地看向赵括:“你过分了。”

声音如珠玉温润,却透着湖水清冷,令人心生向往,又不由寒颤。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赵括,此刻见了青年,就如患了瘟病的鸡,气焰尽失,高昂的头低下:“卑职有罪。”

许桃桃有些吃惊,双眸微张,看着那秀美冷淡的青年——

这就是赵括口中的大学士?

看见许桃桃的脸,那大学士也愣住了。

他皱着眉,眸光闪动,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边的赵括看见许桃桃还站在原地,直挺挺地盯着大学士看,着急喝骂:“你这丫头,真是不识礼数,见了大学士竟也不晓得行礼!”

他回头喊轿夫衙役:“来人!将这丫头捉去审查,藐视纲常王法,必定是心怀鬼胎!”

后头的人犹犹豫豫,因为许桃桃被一群下人团团围住,那些下人还怒目而视,一副“倘若抓了他们小姐就和你们拼命”的样子。

赵括急得跳脚:“一帮废物!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