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京中做官,在皇上眼皮子底下。

只不过以书生的人脉关系和交际能力,陆从霜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耗死在翰林院了。

只要他不掌兵,没有实权,陆从霜就不怕他报复。

在屋里等了等,再三确定书生睡着后,陆从霜悄悄起身去楼下上厕所,顺便喝水。

下楼前,她还特地看了眼,沈轻舟睡得很沉,侧着身子,规规矩矩的睡在里侧,劲瘦的腰身凹下去,弯出诱人的弧度,看得她口干舌燥。

她到楼下后院的茅房上完厕所,去厨房倒了碗热水喝。

沈轻舟压根没睡,他侧身背对着门口方向,眼睛深邃凌厉,像暗夜里的孤狼,眼中的深情媚意早已敛尽。

在陆从霜打开门出去时,他就睁开了眼。

确定陆从霜下楼后,他赶紧推开木窗,往外看了眼,雨早已停了,月亮像被洗过似的,明亮干净。

楼下是青石小路,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此时田野上升腾着冥冥薄雾,小路上安静无人。

然而客栈下的墙根处,却正窝着一个人,在那守着,为的就是防止他跳窗逃跑。

他知道,那人是这店里的堂倌,轻功好,耳力也好。

沈轻舟嘴角冷勾,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快速走去门边,背上书箧。

眼睛瞥到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他眯了眯眼,三两步走过去,咬牙切齿地把里面的各种簪子玉钗、翡翠镯子、玛瑙扳指、银耳坠等,全都塞进了怀里,还从抽屉里翻出了几十两散碎银子,一并塞进怀中内衬的兜里。

窗户推开,沈轻舟纵身一跃,跳到了隔壁矮一层的房顶上。

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在房顶上走,尽量不发出声响。

走完了隔壁层的房顶,他从楼上跳下去,由于这具身体没有半点武功底子,他连平衡都没控制好,往前摔了一个大跟头,形象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