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定下后,沈轻舟让张主簿去客栈跟陆从霜说了声。

本来他是想自己去说的,但他又怕总去客栈找陆从霜,落人闲话。

若是以前,他还是沈家大少爷,倒是不用在意任何闲言碎语。然而现在他身为一县父母官,一言一语还是得注意些。

陆从霜正在大堂和云荣对账,张主簿到客栈和她说了开工的日期,又详聊了一些关于修建方面的事宜。

在张主簿起身离开时,陆从霜突然叫住他:“张主簿稍等。”

她起身去柜台后的格子里拿出一个白底蓝纹的罐子。

“这是我从西南带过来的金银花,方才听张主簿说谢大人最近牙疼,你把这个给他带过去,泡水喝上几天便好了。他应该是上火引起的牙疼,我和他都是南方人,初来此地不适应很正常,我也因为上火牙疼,喝了几天金银花,火气便下去了。”

张主簿双手捧着罐子,笑得都眯起了眼:“陆掌柜有心了,谢大人收到陆掌柜给的金银花,一定喝得比蜜还甜。”

陆从霜笑了声:“他不给我扔了就不错了。你们谢大人啊,避我如瘟疫,只怕他不肯要我送的东西。”

张主簿笑呵呵道:“那不会,谢大人心里还是有陆掌柜的,只是他到底年轻,面子薄,于感情上迟钝了些。”

陆从霜笑而不语,两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存在面子薄一说。

不过她也就嘴上说说,至于那男人对她有没有兴趣,她并不在意。而且越是清楚那男人对自己没兴趣,她越是放心。

送他下火的茶,对他好,也都是做面子而已。他是官,她做个人情没错。

沈轻舟正在书房看公文,张主簿回来了,回禀完公事,笑着将金银花放到他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