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凹凸不平，像极了扭曲蠕动的蛆虫爬满整张脸颊，伤口处似乎还有不断渗出的脓水。

而另外一侧，则是白皙俊朗的面庞。

光洁的脸上没有半分瑕疵，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仿佛造物主精心雕琢过的最精妙的艺术品一般。

虞酒呼吸猛地滞了滞。

心口一阵阵酸涩翻涌而上。

而她的怔愣落在厉斯年的眼中，则被理解为被他的伤口吓到了。

厉斯年冷嗤一声。

未婚妻？

看到他这张脸，她还能再说出「我是你的未婚妻」这句话吗？

一定不会吧？

自从车祸醒来，他见过无数人看到他伤口时作呕、厌恶、恐惧的眼神。

面前的女孩，一定也被吓到了吧？

那些佣人说得对，像他这种毁了容又不良于行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哪里都不要去的好。

省得别人会以为，见到了地狱来的恶鬼。

厉斯年唇角微微划开一抹恶劣的弧度，面颊上的伤痕随着那抹笑微微动了动。

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小虫子」仿佛活了一般蠕动起来。

一双黑沉的眸子黝黑深沉，似乎没有半点焦距，却将整个人衬托得格外阴鸷幽冷。

“恶心吗？想吐吗？是不是很丑？”厉斯年眸底渐渐结了一层冰霜，像是从阴暗的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狰狞可怖。

虞酒回过神来，压下心口的酸涩，一字一顿道：“三爷，你就算毁容了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伤疤，总有好的那天，不是吗？

“你说什么？”厉斯年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