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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点头称是,垂下的目光中有些疑惑不解。

他此前知道的消息是,这两人关系势同水火,如今看来,似乎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宛华公主这是,有什么他看不懂的用意吗?

不过,既然并非借他之手害人,他只管照办便是,于是也不去深思。

时辰不早,李太医便告退了,留下了随行的药童守着容迟。这是他的小徒弟,以防病人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临时支应一段时间。

楼昭用完了晚膳,便有心去会一会那位大反派。

“去园子里走走。”她对芳若道。

出撷芳院时,却先看见了跪在门口的冯承。

她这才想起来似的,微微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哟,竟把你给忘了,怎么还跪着呢?起来吧。”

冯承谢了恩,东倒西歪地站起来,楼昭便似笑非笑地看着。

他此举或因跪得太久膝盖软的厉害,也不乏有卖惨的嫌疑。冯承见她不说话,果然下一秒就站稳了,佝偻着身子,低声回道:“是小的自作主张,坏了主子的事。”

楼昭便看向他,问道:“你坏了我什么事?”

冯承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微沉:“主子想雪中送炭,令他绝渡逢舟。”

楼昭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冯承垂下了目光,眼神越发地冷了,声音却有些反常的谄媚,道:“属下明白,这便去领家法。”

楼昭挥了挥手,淡淡地说:“去吧。”

冯承去护卫处,领了三十大板。属下问他是否要留手,冯承冷着眼神,道:“应当如何,便如何。”

三十大板不至于要人命,但他这些年养尊处优,也够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