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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沈阜前几日得了伤寒,皇帝过问了几回,便没让出宫。三皇子沈康则永远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今日做庄的皇长子,与来做客的二皇子、宛华公主兄妹各成一派,似乎连表面功夫都省了,从打照面起气氛便开始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好在宴席还是正常的宴席。

义宁坊的私园占地广阔,精致豪奢,与向来艰苦朴素的皇长子似乎不大匹配,在场的宾客们却都刻意忽视了这一点,说说笑笑地步入宴会所在的园子。

园中流水潺潺,落英缤纷,沿着水流设置了上百个坐席,仆从们穿梭往来,为宾客引路。

这是时下最为流行的曲水流觞宴。

楼昭好奇地四下看了看,这园中水槽属人工开凿,呈环形在园中围绕,其内水流清澈湍急,无数榆木盘随水流漂浮,其上放置了各色美食佳肴,琼浆玉液,任人取用,别有一番趣味。

她与沈宴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园子正中的亭中落座,容迟便在她身侧入席。

沈宴这时才找到机会,与妹妹说了几句话,不过也只是白嘱咐几句,叫她提防沈清而已。待落座之后,他左右张望了一番,悄声对楼昭道:“他在那里。”

楼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沈清果然在对面的亭中,正侧头与属下低声说着什么,目光阴冷发沉。

“不知又在憋什么坏主意。”沈宴如今看沈清,处处都不顺眼。

楼昭淡淡地回道:“管他做什么,咱们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沈宴一听,心中石头落了地,回过神来却不禁开始反省,他竟没想着保护昭昭,反而靠她的话来做定心石,真是太不应该。

随着宾客渐次入席,沈清起身说了几句场面话,众人起身祝酒,齐声贺寿,才叫他露出平日那般亲和朗笑,随即宣布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