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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说,另立新王,或干脆谋朝篡位。

对此,楼昭却表示不可能。

“他若真能放得开手去做,朕还能活到今日吗?”

经过那日的刺杀事件,楼昭算是把谢容琅看明白了。

如果换做是她,当日就算出动国都附近的所有兵马,也把王宫攻陷,人死不能复生,什么样的故事编不出来?

谢容琅虽然坏,却又坏得不够彻底,他沽名钓誉,便注定被名声牵累,束手束脚,以至于陷入被动。

“谢相做事,都得有个正当名义。”

当日楼昭没能死在宫廷刺杀中,此刻微服出访,除非出了“意外”死在外头。否则,谢相不会主动作为,只因师出无名。

不过,也为了以防万一,他万一想通了,决定破罐子破摔,楼昭命令随侍寥独留在王宫和朝廷镇守。

自此,抛下被搅合成一滩浑水的朝堂不再理会,楼昭与质子乘坐凤辇出京去,在群臣的恭送下,缓缓踏上了外出寻访名士的旅途。

说是“孤身出行”,毕竟贵为一国之君,凤辇的前后跟随了大批护卫,大多是乾国国君派来的高手,也有一些楼昭新近收服的禁卫,这些人大都是国都各大世卿家族给出的诚意,楼昭自然要收下。

八匹骏马稳稳当当地在前开道,凤辇内,因女王不喜太多人在内伺候,只有质子容迟在侧。

两人同吃同住,一如既往,“恩爱非常”。

楼昭既要扮演孕妇,便十分敬业。她有过几次类似的假扮经验,又借助质子的力量,私底下找了密医做参谋,在脉象上做了手脚,顺利骗过了太医。又通过他们的叮嘱中,推测出这个时代孕妇可能会有的口味、习惯、生理变化,根据这些内容做出精湛的演绎,确保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质子看着她面不改色,接连吃下三四个青橘,忍不住齿颊生津,眉头都拧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