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揉着别拽痛的手,泫然欲泣,凌喻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她哪里得罪他了吗!难道……他要算账?算今天下午那封情书的账?

我亲爱的女朋友

白凝揉了揉手腕,埋怨地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凌喻,语气不满:“你干什么呀凌喻。”

“我干什么?”凌喻也略微按捺不住烦躁,现在周围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只想问个清楚,“白凝,那封情书到底是谁写的?”

白凝攥着手腕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而且毫无头绪。凌喻却觉得白凝是在故意隐瞒,内心突然升起不悦,他冷冷地劝诫白凝:“白凝,你就这么想保护那个人?恒宁虽然不严查学生恋情,可是校园里的谣言是真的能将一个人折磨疯的。我以为你至少会像你看上去那样聪明。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恋爱脑!”

“你说谁恋爱脑!”

“说的就是你!”白凝愤怒,却被凌喻紧接着话头震声压制,凌喻瞬间逼近白凝,少年要比白凝高大半个头,宽阔的胸膛一下子将白凝围困在他与钢琴中间,他压低了声音靠近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恋爱脑你会补习都不补?你不是恋爱脑会大半夜不睡觉发朋友圈导致今天差点迟到?你不是恋爱脑会随身带着情书?”

凌喻说着从口袋里拽出情书举到两人中间,怒意满满:“这情书上的字但凡用手都写不出这么丑的!白凝!你都是什么眼光?嗯?”

“我说了我没有!”白凝退无可退一下子坐在了钢琴上,琴键下沉,发出一阵清脆的声调,与现下凌喻步步紧逼的氛围格格不入。白凝被凌喻的气压逼迫地有些压抑,少年人身上蓬勃的气息随着距离的逼近尽数向她侵袭而来,白凝深呼吸一口气,她感觉到后背那里又开始隐约泛起疼痛,疼的她开始额前渗出细密的汗。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凌喻突然回过神来,但是他并没有站直身体,而是继续就着这个姿势,双手撑住钢琴,将白凝彻底围在了自己的臂弯中,他眼神真切,直直看着低垂脑袋的白凝,今天她起的晚了些,没有来得及编发,柔软蓬松的长发便随意地堆在脑后,随着她低头的姿势又顺势垂落肩膀,又垂落至胸前,如此,少女洁白纤细的脖颈便从蓬密的黑发中显露出些许,犹如破夜的皎洁月光,泛着玉润般温柔的光泽,感觉轻轻一捏,就能泛起粉红的指痕。凌喻深呼吸了一口气,哑声道:“白凝,你抬头。”

白凝不动,她现在情绪也很烦躁,她再次住院时确认了自己原来那具身体的死亡,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生活下去了。可自从她到了这里遇到凌喻,就没有遇到一个合得上的情节,每天都在补剧情走任务线,可是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如何做又能不能做,每次遇到个可能改动原书剧情的事情她都害怕地睡不着,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盘算到底会有什么影响。收到情书这件事她本来已经找好了理由,原书的白凝也是个白富美,收几封情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她不追究不重视简单处理掉,就能将这封情书的影响降低到最小,就能让她安然地等待着去尝试能不能靠考试压过苏慈来确定剧情改动有多大可能性。

可是凌喻呢!凌喻他竟然亲口承认了这封情书是他写的!是,她很感谢凌喻为她解围,无以为报,但是原书里凌喻和白凝几乎毫无交集!更没有给她写情书这回事!凌喻这么一认领情书,好不容易捋顺的原书剧情又在瞬间偏离了轨道!这要她怎么办!她已经心存感激了,难道还不能在私下里郁闷一下子了吗!

她凭什么抬头?她现在也有点不高兴了!她就不抬!

凌喻无法得知白凝这些内心活动,只是见到白凝毫无反应,他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说的太过分了,于是他软下了声音说道:“白凝,你抬起头来。”

白凝这才抬起头来。仅仅一瞬间,她便撞进了凌喻真挚的眼眸,少年人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看着她,眼底毫无沉闷的雾气,一片澄明,如同无声的投降。白凝看着凌喻眼中自己的倒影,垂落的发丝遮住脸庞,但得以窥见的疑惑而疲惫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有些惹人怜爱。那个倒影眨了眨眼睛,开口道:“凌喻,你先放开我。”

凌喻依旧弯腰将白凝困在自己的臂弯中,固执道:“不放。”

“你不放我怎么告诉你情书是怎么回事。”

“我既没有绑住你的手,也没有堵住你的嘴,不放也不影响你告诉我。”

“凌喻,你好无赖。”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

白凝揉着别拽痛的手,泫然欲泣,凌喻的手劲,怎么这么大!她哪里得罪他了吗!难道……他要算账?算今天下午那封情书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