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下,凌喻眉头紧缩。他站在视线死角,对方看不见他,但是他也看不见对方 。

只不过,那个背影,别说就一秒,哪怕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舌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点舔着上颚,微麻的痒意传来,凌喻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条七折八弯的小巷,脚下是崎岖的破碎水泥道,坑坑洼洼的小水塘倒映出他和背上的女孩惊惶的神情,又瞬间被他的鞋底踩得水花四溅。这个背影最先出现在他眼前,连同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着,那样瘦削,那样纤薄,洁白的脖颈从领口中露出一截,即便害怕,也优雅的如同天鹅,最终……也是这样一个胆怯又勇敢的背影替他挡去了那混混的一击,像风中飘羽一般,轻轻地坠落在他怀中。

四年前,这支纯白的羽毛又从他的怀中飘向别处,甚至连背影都不曾留给他。

如今,她又回来了。

凌喻捏紧了拳头,四年,整整四年,她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走的那般急促,甚至连个口信都没有,他也去查过,可是凌家相比白家,终究是小门小户了,要查她,谈何容易。

如今凌家势大,父亲甚至盖过了本家,在这道背影出现之前,他也未曾得到过她半丝消息。就这么看不上他吗?就这么坚定地认为他不厉害也不风光么?何其心狠,何其冰冷。

“凌哥,你怎么了?”

凌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安抚下心中暴虐横溢的情绪,压下所有的愤怒、不甘、质问、心慌、绝望、期盼,以及,那涌动着奔袭而来的热烈的——爱。

他看着办公室里的那道背影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让他朝思暮想了整整四年的脸,他快要将手指捏碎,他浑身颤栗,他内心告诉自己,也更像是对那道背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