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慈看着凌喻,说:“这可不能怪我哟,你那时候要是无所谓一点,他们反而不会想到白凝,可是我只是稍稍那么一提她,你就乱了阵脚,换谁看了不得动一动心思来捏一捏你的软肋?对,没错,就是你现在的表情,又担忧又恐惧还很急切,啧啧啧,比你那些演出来的感情真实多了。”

“小慈,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温逸尧将苏慈拦在身后,对着凌喻歉意地一点头,“凌喻,有新消息我再来找你。”

凌喻目送着温逸尧带着苏慈离去,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苏慈并没有如她想象那般完全掌控了温逸尧,他们俩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手,答案未必如同现在这般看上去清晰。

咔嗒一声,身后的病房门打开了,凌喻正沉浸在思绪中,但听到声音却条件反射般转头迎向白凝,关切道:“你怎么下床来了?”

白凝穿着病号服在凌喻面前从容地转了一圈,示意自己很好很健康,说:“看,头也不晕,人也不晃,活力满满没受伤。只要没砸到头,其他地方都没事的。走吧,别让组里的人担心了。”

在白凝的强烈要求下,凌喻不得不为她办了出院,下午看带着她回了片场。

夏导很是担心,问白凝怎么样了,白凝摇摇头说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舒熙儿在角落里切了一声。白凝走到她面前,认真说道:“谢谢你提醒我的那一声。”舒熙儿一翻白眼,说道:“我可担不起~”

白凝笑笑,径直离开了,她感谢是因为二十年的教养让她这么做,而现在自如地远离对方也同样是出于教养。

有了前车之鉴,剧组的安全防范做的十分到位,期间不知道有谁举报了消防问题,消防部门来查了一圈也是没有任何问题,夏导笑着给人散了烟和和气气吃了顿饭把人送走了。

闹了一天戏也拍不成了,夏导索性给大家放了假,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再开拍。

别墅内,白凝问凌喻:“以前你拍戏也会这样吗?”

凌喻摇摇头:“一般不会。”

苏慈给凌喻打电话,讥笑道:“凌喻,我觉得我们应该是高看了凌家那些老顽固,他们一不请水军黑你,二不断你演绎生涯,竟然找消防部门举报,这做派真是死板至极。”

凌喻冷笑:“别太轻敌了,他们要是死板到按着电影演,你就该担心你的安全问题了。”

苏慈和凌喻又说了些凌家最近的情况,挂掉电话后给白凝剥葡萄,他向来讨厌这种汁水黏腻的水果,但是看着白凝悠然自得的模样,这葡萄倒是也看着可爱了起来。

白凝很好奇:“你家里怎么了?”

“老头子快不行了,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

白凝很惊讶:“啊?那你不去看看吗?”

“看完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我排不上号。”凌喻轻飘飘地说着,但是看着白凝奇怪的目光,又只好接着解释,“外界看凌氏觉得是个大家族,但只是因为有凌老爷子这个代表人物,实际上底下很多都是远房再远房的亲戚,如果硬要找什么密切的联系的话,可能有一条,那就是大家都姓凌。所以……”凌喻耸耸肩,“我和老爷子并没有见过几次面,过年的时候甚至都不会收到他亲手给的红包。”

“哦……那你和苏慈走的很近是因为凌氏家族这个联系吗?”

“不是,其实苏慈在初中之前都不算凌家的人,老爷子只有她爸一个独子,当初为了商业联姻硬生生拆散了儿子和怀孕六个月的准儿媳,结果苏慈父亲却各种理由不再生孩子了,抗衡了十几年吧,然后车祸意外去世了,那时候苏慈才回到凌家。公主的回归定然有一场隆重的宴会的,我就是在宴会角落里看到的她。”凌喻的嗓音很适合讲故事,令白凝听的入迷,他给白凝喂了一颗葡萄,接着回忆,“当时她正被凌家几个旁系的继承人挤兑,无非就那么几个词,村姑,灰姑娘,臭麻雀,没什么新鲜的,我听了点就准备走了。”

“你没有去帮她吗?”白凝惊疑,她以为凌喻会英雄救美。

凌喻摇摇头,说道“没有。”白凝不敢相信,凌家的内部争夺这么激烈吗?“因为当时的苏慈面无表情,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脸上无悲无喜的,我犯不着去英雄救美。但是……”说到这里凌喻停了一下,“总有人专捡雷区踩,有个人骂苏慈觉得不过瘾,转头开始辱骂苏慈的母亲。”

“那个时候,苏慈的母亲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所以苏慈一脚把对方踹在了地上,当时她还穿着礼服,一踢腿裙摆都飘起来,公主我没感觉到,但是凶猛是真的。”凌喻的眼中浮现出赞美的神色,“但是就算这样被欺负她都没哭,她居高临下地踩着对方的脸,一字一句警告对方,如果再乱嚼舌根,就把他的牙全都拔下来串成项链挂在她母亲墓碑前的贡品盘上。”

苏慈看着凌喻,说:“这可不能怪我哟,你那时候要是无所谓一点,他们反而不会想到白凝,可是我只是稍稍那么一提她,你就乱了阵脚,换谁看了不得动一动心思来捏一捏你的软肋?对,没错,就是你现在的表情,又担忧又恐惧还很急切,啧啧啧,比你那些演出来的感情真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