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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不大,三张方木桌,一张靠墙的桌后歪着个小男孩,手撑着脑袋正在打盹。

陆雨昭一时犹疑,是不是没有开门营业啊。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后厨掀帘走出一个撑着拄拐的精瘦老头儿。

陈瘸子走路一瘸一拐,路过时拍了一下小孩儿的后脑勺,“醒醒,阿焕。”

他招呼陆雨昭坐,略迟疑地笑问:“店里只有旋煎羊白肠,都是些脏器下水,平素给粗野男人吃的滋补之物,娘子……可吃得惯?”

嘿,还有一来就赶客的。

不就是壮阳滋补吗?

陆雨昭还没说话,那打盹的小孩儿醒了,跑过来就脆生生大声喊:“我们店的煎羊白肠可是招牌,不吃定会后悔的!”

陆雨昭旋即认出他来,这不就是前不久在金明池卖春茧的小男孩嘛?

阿焕愣了愣,望着她说:“欸?娘子,我记得你。”

陆雨昭笑道:“你那日卖的子母春茧味道很好,还有吗?”

阿焕挠挠头,为难道:“回娘子,春茧只有清明那日特特做了拿去金明池卖,店里如今不卖的。”

清明那日汴梁城几乎人都往郊外去了,他便让阿公休息一天,但自己是闲不住的,想多挣些钱,于是做了春茧拿去金明池卖。

岁微不由好奇,“为什么?”

阿焕:“阿公如今做不动啦,起早贪黑的准备,日复一日,很辛苦的。若不是街坊邻居吃惯了我们家,舍不得我们关门,阿公早早便要将铺面转卖,带我回乡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