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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壳是瞧不出什么的,只要不下锅蒸煮,蟹壳永远是青黑色的。分辨糟蟹是否做好,要看蟹膏是否结块,呈现出渍熟的状态。她将取出的糟蟹一一拆开,嗯,夏天里做糟货果然好得快,这糟蟹已经糟好了。

刘三娘将拆好的糟蟹装在碟子里,然后放在小厨房的小方桌上,又摆了两个矮凳。

“糟好了,可以吃了。”她想了想,“不如我再简单做个撒拌和菜,配糟蟹再适合不过了。”

陆雨昭点点头,已是迫不及待地围着小方桌坐下了。

她垂眼瞧向碟中的糟蟹,蟹壳对半打开了,其间用酒糟生腌的蟹黄呈半透明状,结了块,似果冻一般,用小银勺轻轻一碰,就颤颤巍巍。

她舀起一勺半透明蟹膏送进嘴里,黏糯绵密,弹性十足,抿一抿就化开了,满嘴酒香。细品之下,有花椒的麻,粗盐淡淡的咸,还有莳萝籽的辛香甘甜。

这三味夹击之下,让这糟蟹愈发咸鲜香醇。

宋人真的对糟货情有独钟,先前吃过糟猪蹄儿也是咸香爽糯,酒香四溢。充满酒香的糟货用来下酒,美哉,美哉,难怪能把人吃醉。

没多时,刘三娘的撒拌和菜也做好了,送上桌来。

陆雨昭一瞧,是用白菜、豆芽、水芹拌的凉菜,浅绿深翠交杂,洒了花椒和麻油。

她拿起筷子尝了尝,几样蔬菜应当只简单焯水就捞起来了,吃起来非常清爽脆甜。最后应当炒了加花椒的熟油淋上,再洒了盐和糖拌匀的,亦很开胃可口。

撒拌和菜,拌和菜。北方某些地区有一道拌合菜,其中“和”字不同,不知这撒拌和菜是不是前身,是不是流传下来在音译方面出现了偏差。

不过也大差不差,撒拌和菜和拌合菜二者表达的意思相差无几。

做法也是大差不差的,只是材料更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