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叶渺毫不犹豫答应了,沈望睫羽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蔓延开的欢喜。

最近热映的电影他都仔仔细细看过了影评,从中挑了口碑最好的一部。电影票前几天就已经订好了,他一直迟疑着没告诉叶渺而已。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没人知道他早就买好了票,并为此辗转反侧好几天睡不好。这是他的小心思,只会有他一个人知晓。

两天紧锣密鼓的考试考完,正好是周末。阳光依稀从云层中渗下来,照在身上没什么温度。从降温后,叶渺就将自己的厚外套翻出来穿了,里面还套上了一件毛衣。

而沈望薄款的风衣里面只穿了件长袖,黑色裤子搭配的运动鞋,衬得人清清瘦瘦的。看着少年这身穿着,叶渺反射性裹紧了自己的衣领,目光有些不可思议:“穿这么少,不冷吗?”

少年浅浅地笑了一下,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背,是暖的:“不冷,习惯就好。”

他们俩仿佛一个在秋季,一个在冬季,画风全然不同。好在叶渺不是太在意这种小细节,被少年牵着手腕进了电影院。

可能是到了周末放假,电影院里还挺拥挤的。叶渺就站在角落边空的地方等沈望去取票,视线在挤来挤去的人群中晃了一眼。她忽地睁大了眼睛,像是看见了熟人。

少年拿着爆米花还有两杯热饮过来时,叶渺还望着检票口的方向出神。直到脸上被热饮的温度灼了一下,她才发现沈望已经取完票回来了。

“在看什么?”将爆米花与其中一杯热饮分给叶渺,沈望朝她刚才看着的那个方向望去,并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我看到吴婧了。”想到刚才瞧见的画面,叶渺禁不住蹙眉。

吴婧不是一个人来看电影的,她身边还有个中年男人。看那腕上戴着的手表,还有衣服的牌子等,那男人似乎还挺有钱的。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不晓得是什么关系。

大概是什么有钱的亲戚?叶渺没多想,自然也没多提,跟在沈望身后进了放映厅,安心看起来电影。

这部电影是文艺片,来看的人还是挺多的,放映厅里的座位几乎坐满了。在前排的位置坐下,叶渺就拆了爆米花开始吃。影片前面的镜头与剧情都很唯美,到了中间高潮的部分忽然来了段热烈的亲吻戏。

被男女主脱了衣服抱在一起的镜头吓得手抖,叶渺手上的爆米花都掉了出来。黑暗中没人看见她尴尬的神色,于是她故作镇定地又把手伸了过去。

爆米花杯子是放在两个座位中间的,因而她伸手过去拿的时候没发现方向歪了一点,一下摸到了少年放在一边的手背上。泛着一点凉意的体温通过紧贴的肌肤传过来,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叶渺直视着前方屏幕不敢动,假装刚才不是自己。沈望也没说什么,将盛爆米花的杯子塞到她手上,好似轻声笑了:“抱着更方便拿,还不容易掉出来。”

少年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像是一片羽毛搔在耳畔。不知怎的,叶渺耳朵尖就红了,抱着爆米花杯子的手心开始出汗,脑子一热说话就不受控制,蓦地来了句:“摸着挺滑的。”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当场自闭,恨不能化成一阵青烟飘出放映厅。感受到少年灼灼的目光,她只得硬着头皮圆话,在杯壁上猥琐地摸了两下,干巴巴道:“我是说这个杯子摸着挺滑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沈望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尽管轻轻的,但还是被叶渺听了个清楚。她懊恼自己又说错了话,找什么借口不好非得说杯子的材质,这不是欲盖弥彰么?

多说多错,她索性就不开口了。如坐针毡地挨到电影放映结束,叶渺偷偷地松了口气,感觉比考试还累。倒不是电影不好看,就是她自己奇奇怪怪的,脑海中总是回忆起不小心摸到少年手背那一瞬间的情景。

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就是不自在,还觉得脸上莫名有些发烫,像是生病了一样。

不过出了电影院的门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一团浆糊的脑子逐渐清醒了些,又感觉先前只是自己的错觉。会出现那种情况,可能只是由于放映厅里开了空调,温度太高了。

面上的热度散去,叶渺才注意到沈望一直在盯着自己瞧,放下的心又不自觉提了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般:“怎么了?”

“没什么。”沈望的手放在衣兜里,指尖动了动,刚想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看着戴着棒球棒、穿着休闲服顾自靠近的陌生男孩子,沈望眉头拧了个疙瘩,而叶渺则是满脸迷茫,疑惑地指着自己:“你在叫我?”

“嗯。”听到叶渺毫不犹豫答应了,沈望睫羽垂了下来,遮住了眼底蔓延开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