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明呆呆看了他半晌,抹掉嘴角的血爬起来,温声道:“君文你做噩梦了,我去拿些药给你,你吃一些然后躺下休息好吗?”
“怎么?”裘君文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装不下去了?想毒死我?”
“啊,”他回想起什么一般,恍然大悟似的,“我知道了,我死在车祸里不如你的意,服毒后七窍流血的样子才能让你开心一点,是吧?”
陆松明咬着牙,眼里涌上一层薄薄的水色:“我没有,君文,别说了,”他的声音里有哭腔,“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有头疼的毛病,原来是我有些拼了命也想忘掉的事情,”裘君文的神色陌生得可怕,极度的情绪波动之下唇色泛着白:“我真蠢啊,为什么要忘掉呢,那不就像曾经一样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吗??满足了你的恶趣味,然后像个傻子一样,一无所知的等着你一时兴起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不是这样的,”陆松明哑声,“君文你信我。”
“你骗过我多少回了,我就那么蠢,次次都会信你?”裘君文脸色厌恶。
陆松明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直不停的重复:“你信我……”他还想向裘君文走来。
“滚吧,”裘君文猛的甩手,不断后退:“虽然现在你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但是不要认为我不能报警抓你。只是你既然能为了算计我而做到这种程度,不论曾经还是现在,不得不说,陆松明,你让我很佩服,”他一字一句,继续说下去:“也真的让我恶心。”
“单单只是为了自己折磨一个人的恶趣味,甘愿这样惺惺作态的付出自己长达八年的时间与精力,在我面前戴着面具生活。”
“真不愧是你,让人恶心透顶。”
陆松明满是痛苦的遮住脸,说不出话来。
因为裘君文说的都是事实。
“你的演技总是那么像,”裘君文挪着脚步,悄悄握住了身后的水果刀,“就好像真的一样,半点纰漏都没有,把我骗过了第一次,现在又来第二次。”
“陆松明,我不明白你这样到底做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还是如何,但是我告诉你,”他执起水果刀绕到身前对着对面的人,脸上只剩下警戒与止不住的厌恶,“我不想再陪你玩,也请你收起自己恶心虚伪的嘴脸,现在大可不必再对我演下去。”
【叮~数值更新中……虐心值+13%……】
【叮~数值更新中……虐心值+19%……】
【叮~数值更新中……虐心值+21%……】
虐心值还在继续往上涨,在裘君文说话的时候就没停下来过。
“滚吧,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裘君文握着水果刀的手几不可见的在发抖,“还是说你一定要看见我的尸体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裘君文无不讽刺的想,如果要真是这样的话,那陆松明一定会高兴惨了吧,毕竟现在两人若是真要对峙起来,他根本敌不过对面的这个人。
水果刀的尖端因为切过水果而凝着一层令人不愉快的粘质涂层,附着在不锈钢质的刀身表面,没来得及洗净,在裘君文手中莫名显得很无力,就像他这充满陷阱无法反抗的人生,被一些如同附骨之疽的东西沾上,甩也甩不掉。
裘君文的最后一句话让虐心值停在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数值。
随即虐心值好像被冻住了一般,不愿意再往上涨了,尽管对面的陆松明看上去仍是满脸痛苦。
“我会走的,君文。”陆松明眼里全是红血丝,“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告诉你,这次我是真的,真的没有再骗你。曾经是我不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请你不要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好吗?”
裘君文的神情冰冷得彻骨,只听他冷笑道:“笑话,我为什么要伤害自己,除了你,又有谁会伤害我?”
陆松明心口刺痛,眼见他后退就要踩到地上的玻璃碎渣,不由道:“不要再往后了,你身后有金鱼缸的玻璃渣,会踩到受伤的。”
裘君文不想再听他说话,低吼道:“闭嘴!”他狂躁的握紧了手中的东西:“不劳你来假惺惺。”
陆松明看上去似乎有千言万语,然后看着退到客厅另一边满脸冰冷厌恶的裘君文,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他张了张嘴,满腔翻涌情绪最后只能化为一句,“那我……那我走了,君文,请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