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室内旱雪场的场地有限, 只分了两种赛道, 一边是坡度变化明显的直通赛道;另一边则坡度虽低但多, 像波浪一般起起伏伏,且周围插着代表障碍物的广告小旗子。

场上的雪也不是真雪, 而是一堆绵密的特殊材料像复制粘贴的加粗版金针菇一样整齐排列,远远看去真的像是雪场,走近了看就像是放大版的白色魔术贴。

许星黎已经换好了滑雪服和滑雪板,站在赛道边, 指着插有小旗子的旱雪道说:“如果他练障碍追逐, 应该就在这边, 你可以在这等。”

喻子珩问:“你不等吗?”

“我去玩啦。”许星黎滑板一踩,轻轻一跳,身姿轻盈地上了滑雪道,一路顺畅地滑了下去,从喻子珩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喻子珩正想问云砚要不要和自己一起等,就见着云砚也一言不发地跳上了滑雪道,起初有些摇摇晃晃,但很快稳住了身形,一路无波地滑了下去。

喻子珩疑惑,不是说旱雪场比真雪场要难吗?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轻松?他也尝试着跳上雪道,刚上去就发现控制平衡比他想象中要难,但来都来了,现在吃后悔药已经来不及了。

他艰难维持着平衡,仿佛滑雪场上一株随风飘摇的海带,晃悠三秒之后终于立不住,摔了个狗啃地。

“啧,刚见面就行此大礼啊?”

喻子珩抬头看去,骆嘉茂正单手拎着滑雪板站在起点处,优哉游哉地看他热闹。

喻子珩恼羞成怒:“你还不过来拉我一把?”

“拉不了,再见。”骆嘉茂丝毫没有跟他闲聊的意思,踩着滑雪板上了障碍坡面赛道,轻轻巧巧地控制单板方向,技巧娴熟地划着单板在波浪雪道上畅行无阻。

喻子珩目瞪口呆,一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帮自己一把,二是同样的赛道、差不多的滑板,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

他明明是来找安慰的,但是怎么感觉更受打击了?

喻子珩艰难爬起来,倔强地继续往下滑,却发现这赛道对他们来说是滑滑梯,对自己来说是处刑场,以三秒一摔的频率摔过三次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滑雪天赋,干脆坐在雪地上脱了滑板,爬回了起点处。

许星黎和云砚坐电梯回起点的时候,喻子珩正气呼呼地坐在休息处,盯着电梯通道。

许星黎笑着问:“等到骆嘉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