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一百四十五章

“阿莱席德亚,因为你雌父的功绩。你可以不用负担圣歌女神裙绡蝶家族的使命——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外界,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英雄。”

而不是和你的雌父一样,至死都没有姓名。

对于当时的阿莱席德亚来说,这是殊荣,也是最后的毒药。

葬礼结束的次日清晨,雄父便把阿莱席德亚叫到楼顶的玻璃花房。他依旧在织毛衣,每一件都是雌父最喜欢的靛蓝色。

“阿莱……阿莱席德亚。”雄父呼唤道:“过来,试试看。”

阿莱席德亚看着他,脱掉自己的黑色外衣,套上了这件毛衣。

靛蓝色会把年轻的阿莱席德亚衬托得有些阴郁;弟弟阿列克穿就显得很冷酷;雌父阿莱德尼穿则会给人一种自由轻松的感觉。

同一件人,穿在不同人身上截然不同。

“转个身,我看看。”雄父说着。

阿莱席德亚照做了。

“合身吗?”

阿莱席德亚回答,“很适合。”

他终于得到了一件属于自己的毛衣。

“太好了。”雄父轻轻地笑了。他笑容很勉强,给人一种黑暗中微弱荧光的错觉,“厨房有曲奇,去帮我拿来吧。”

“好的。”阿莱席德亚答应了。

他下楼。

忽然,听到了噗通的一声。

哪怕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哪怕阿莱席德亚张开了自己的双翅,拼尽全力地去接住——

已经太晚了。

靛蓝色的衣服染上血迹,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随后,又举行了雄父的葬礼。

无论阿莱席德亚在玻璃花房怎么哭诉,“为什么你不可以为了我留下来?为了我留下来,为什么不可以……”

为了我。

活下来。

——

阿莱席德亚惊醒,对于他来说,那间透露着阳光的玻璃花房和如今的4号囚室没有半点不同。肚子里被冷水冲干净,简单的衣物擦拭后,靠着体温努力维持热量。

戴遗苏亚山监狱没有阳光。

阿莱席德亚把双手放在肚子上。冥冥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刺穿他的心脏,一瞬间他错觉自己将会有一个孩子,有一个虫蛋,而这个孩子不会再向他那样遇到一个只爱雌虫不爱孩子的雄父。

这种滋味让阿莱席德亚痛苦,可偏偏回想起不久前的强(制)欢愉,以及雄虫愤怒的双眼,周遭的一切又让他安心下来。

金钱、权利、暴力还有仇恨……随便什么都比爱更加好控制,也更加让人安心。对雄虫温格尔好?再好能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他的心早就丢在莎莉文号上了呢?

难道束巨不清楚吗?难道卓旧不知道吗?难道沙曼云真的是个疯子?而他阿莱席德亚真的就那么讨人厌吗?

好吧,也许他真的那么讨人厌。

可是被憎恶,也好过从没有在别人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他讨厌做谁的影子。

阿莱席德亚已经忘记自己最初想要当英雄的想法。他感觉自己只是盲目地追逐着什么,低声喃喃道:“雄父……”

那件靛蓝色的毛衣,穿上身时,阿莱席德亚和雄父撒谎了。

不合适啊,一点都不合适啊。

可他又不忍心告诉雄父,那件毛衣对于当时的他来说:

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洗白,阐述往事是因为每一个雌虫对温格尔有好感,都和他们的过去有点关系。

温格尔不是他们过去生命中的白月光,但温格尔的性格和存在都能恰好满足他们对伴侣的一部分想象。

可能是对的人,但没有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相遇。

那就不是对的人了。

————

喝了酒,番外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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