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巨跟在后面,也想分一杯羹,被温格尔赶到一边。
“雄父,你看,绿色的。”
被酸雨腐蚀了一半的铁链子。
“这个红色,是我找到的宝剑。”
长了红色的锈斑,被人砸成凹陷状的凳子腿。
“还有这个圆圆的,我可以放我的书本和小被子。”
一个拆卸下来的凳子面,表面有一些不干净的褐色。
温格尔看着心酸,嘉虹却很开心。小孩子眼睛里有光芒,“我要把我的玩具放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大架子,可以放我的小衣服。”
温格尔怎么会不答应呢?他穿了好几件衣服,感觉燥得慌,才下床和嘉虹去监控室。
束巨屁颠屁颠追上去,嘉虹和雄虫崽言崽语地说几句话,他就顶几句。
“这里,雄父,白白说有桌子。”
束巨:“这你都信?”
“雄父,我可以在墙上画画吗?”
束巨:“不可以。”
“还有小灯,白白说我可以贴各种花花。”
束巨:“那你应该求老子啊。”
“哇呜——雄父。”嘉虹快要受不了有人拆台,他年纪小还打不过这么聒噪的大人,只能无助的求助雄父,“大大他,他好烦。”
温格尔瞪了束巨一眼,开始专注哄虫崽。
小孩子都不喜欢别人和自己抢雄父。在虫族的大环境下,每一个孩子孵化期都会对雄父的气味和精神触角产生依恋。懂事的雌虫普遍会用点花招把小孩子支开,当然——
束巨这种故意和孩子对着干的雌虫,也不在少数。
“哼,不就是崽嘛。”束巨嗤之以鼻,他跑到温格尔床上把正在困觉的虫蛋挖出来,塞到温格尔怀里,“脏蛋,叫雄父。”
温格尔沉默片刻,懒得拯救这个笨蛋古怪的胜负欲。
下午的时间,嘉虹上课,卓旧给孩子讲虫族历史上著名的第六代大帝。不得不说,卓旧让枯燥的历史变得生动起来,温格尔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束巨无聊地抠脚,没一会儿就在旁边修理自己的东西。休息的时候,嘉虹到他身边,一大一小乘着温格尔和卓旧不注意,差点打起来。
“雄父,大大他欺负我呜呜呜。”嘉虹红了眼圈,“他呜呜呜。”
束巨暴怒,“放屁!”
这种情况,不管束巨是对的还是错的。温格尔永远站嘉虹。
“束巨你是个大人。”
“哦。”
“你不可以和小孩子呛声。”
“哦。”
“所以你们为什么吵起来?”
“哦。”束巨挠挠头,“他一个小屁孩,居然说老子的零件是什么607型号,干!老子一个老修理工还会出错?”
温格尔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事情,他强调,“束巨,你不可以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哦。反正,老……老修理工我本人是不会错的。”束巨拿起手边的一个零件,说道:“这东西,六角螺丝枇杷扳手扣,怎么可能是什么607型号?”
温格尔也不懂机械,他的专业是阿莱西兽语,擅长各种语种。
他看看嘉虹。
小孩子瘪瘪嘴,“可是书本上是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老、老从事这个玩意的我不懂机械?”束巨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羞辱,他声音不自觉大起来。
嘉虹委屈极了,眼巴巴地看着温格尔。
“再说了。我难道不看书吗?”束巨义正言辞,“身为一个老修理工,军(火)、飞行器、什么枪械、机甲……什么鬼玩意是老、老东西我不会修理?”
“好了好了。”温格尔亲亲嘉虹,打算束巨的话,“别那么大声。下次好好讲话。”
到了晚上,温格尔看着赖在自己床上的束巨,头疼极了。可能是因为穿得衣服比较多,今天温格尔背上有些黏黏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