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察觉到刚才那名女子从进来时就一直躲在眼前这名男子的身后,想必有难言之隐,不过她也没多问什么,笑着说道:“有,这方面纱材质上乘,颜色也与刚才姑娘身上的衣袍之色相配。”

“就这个了,多谢。”时解怿将银钱放于柜台前,走去里面等待祈钰出来。

等祈钰甫一撩开帘子,便看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来了一方白净的面纱,头顶上传来少年温和的声音:“阿钰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怕你不想让别人看到。”

其实他大可不必解释的,她心里能够明白。祈钰舒心一笑,接过面纱,道:“怎么会,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也不想别人对我投来别样的眼光。”

时解怿想了想,还是从她手中拿回了面纱,道:“还是,我来吧。”

他把丝带系在祈钰的发间,白净的面纱覆在少女的脸颊,掩去了她狰狞的伤疤。仿佛他的罪行也被遮盖,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

时解怿牵起了祈钰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离开成衣店,去医馆找了郎中给她脸上的伤疤上药。

郎中上完药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怕是会留下一道疤痕了。”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出尘的女子,可偏偏老天捉弄,在这女子的脸上留下难以消除的印记。

走出医馆后,时解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阿钰,等回去后,我去药仙府给你请医者来看,会有办法的。”

祈钰摇摇头,望着时解怿道:“没事的,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了。”

时解怿俯下身,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抚向耳后,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阿钰,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两间屋子空空荡荡,师夷和方素也都不在了。

祈钰突然想到了自己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的话,那人口中的青衣女子应该指得就是方素,她拽住时解怿的袖子说道:“我想起来了,方素,方素也被抓走了!”

可现在的情况下,时解怿根本不可能再放她一个人在客栈里,自己去救方素,说不定方素对于郗焱来说只是个无用之人,抓错了而已,是死是活都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