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的黑红的血液溅了一地,就连段刑的鞋尖上也沾染了不少。

段刑绷紧下颚线,目露凶气。

就算与方才乖巧的模样相差甚多,可是落在棠糖的眼中,这还是她听话的大狗狗。

“棠小姐,抱歉,可能得先由你自己撑一会儿伞了。”

棠糖接过段刑递过来的伞,“怎么了?你受伤了?”

还是第一次听到棠糖这么关心与柔和的声音,段刑控制不住的微微一脸红,“不是,我身上沾了许多丧尸的血,会很臭,想要先去处理一下。”

他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忍受不了这种气味,相反,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味。

他杀过太多的丧尸了,早就对丧尸腐败的气味所麻木了,但是他担心棠糖会厌恶。

棠糖目光下移,看到段刑裤腿上晕染开来深色的血液。

刚才段刑挡在他的面前,不只替她挡下了丧尸,还挡下了四溅的血。

棠糖眸光微动,戏谑的勾起唇角,“不许去。”

段刑局促的一愣,“可是……”

“怎么?”棠糖轻轻的咬着每一个字,目光给段刑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段刑尾椎骨一麻,明知棠糖在故意捉弄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挺直了腰。

“是,我知道了。”

……

费骅静静的站在烈日下,神情晦暗不明。

垂下的手指轻敲在裤缝的边缘,慢慢回想着方才季文瀚在他面前被丧尸撕咬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