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苏正要说什么,就被晏回打断。

“反正迟早用得上?不是吗?”

对,是的,迟早用得上。

隔天,时舟就被晏回带到国外把结婚证领了。

下了飞机,他们没有直接回家,晏回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他问去哪里?晏回又不说。

时舟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和道路,顿时睡意全无。

他心里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在车子开进一处叫做“新园区”小区时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笃定。

车子停下,晏回下车绕来副驾打开车门,在他在下车后,晏回牵起他的手。

两人来到2号公寓楼下,时舟看着晏回开防盗门,进电梯,按下电梯“12”的按钮,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最后两人来到“1201”号住户门前。

时舟脚步已经完全不会动了。

他望着门框上方熟悉的金色门牌号,恍然间以为在梦中。

晏回将钥匙递给他:“你来开。”

这栋公寓建得早,门锁用的还是以前的铁钥匙,时舟颤抖着手接过钥匙,尝试了好几次才对准锁芯。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回忆也扑面而来。

客厅还是以前的模样,26寸的电视机靠墙而放,客厅中央摆着一套灰色的沙发,前面是一个矮茶几,沙发后面是走道,墙角的两盆绿植郁郁葱葱。

客厅左边是卧室和书房,里面的摆设跟记忆中一模一样,客厅的另一边是书房和阳台。

曾经的他,时常端一杯咖啡,倚靠在阳台窗边,看楼下的车水马龙和城市喧嚣。

如果是下雪天,外面的景色会更美,阳台与客厅相连,他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在客厅写作业的小团子。

那个放在储物间的儿童书桌,曾经陪伴了小团子整个小学时光,其实一开始他是把书房腾出来给小团子写作业的,但小团子不干,一个人笨拙的把儿童书桌从书房搬到了客厅,非要挨着他。

他们曾经无数个午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吃零食,小团子很黏人,明明沙发很大,小团子却一定要跟他黏在一起,小团子睡眠也很好,有时候看着看着电视会突然睡着。

不过小团子睡相很好,睡着了鼻子不会吹泡泡,也不会说梦话,就是一双莲藕手臂抱着他不放,他担心一起身会把人弄醒,所以经常因为保持一个姿势而手脚发麻。

他曾经跟小团子的司机周叔开玩笑的说“他太黏人了”,当时周叔一脸诧异道:“黏人?晏少非常独立,在家里他连夫人都不黏。”

……

这是时舟以前的公寓。

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小团子的回忆。

时舟从客厅走到卧室,又从书房走到阳台,最后又折回客厅,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

“小团子……”他晃了晃脑袋,“不,晏回,你……你把它买下了?”

从来没有一刻,他会这么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嗯。”晏回走过来,看了看四周,说道,“买了十多年了,我每周都有请人过来打扫,我去h国的那几年,也托了朋友,让他每周请人打扫。”

晏回又道:“婚房还没装修好,这段时间,我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

时舟咽了咽唾沫,吞下心里的苦涩,问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你也没有早点跟我说,你回来了。”

“我……”时舟抬眸看向晏回的那一刻眼眶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信,我真的不知道……”

“我信。”晏回打断,他上前一步把时舟抱进怀里,“时舟哥哥,只要你说,我就信,你说什么我都信,以前是这样,现在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