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此人终是按耐不住了。”
应岄长老语气虽缓慢,但不难听出里头压抑的情绪。
浮崖长老瞥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迟疑片刻才道。
“这人或许便是当初雪央少主不回贺若族的原由。”
十七年前,他们那本该回贺若族继任族长的雪央少主,几乎是遭到了全天下的追杀。
可在那般绝境下,他却没有回极北之地,只传回一封信,和一个装着心头血的小瓶子。
信上除了告诉他们小少主已出世,还言贺若一族出了叛徒,向当今天子透露了藏宝图的秘密,并下了死令,不许贺若一族出山搭救。
族人虽是悲愤至极,但却只能选择避世不出。
身上带着藏宝图的贺若少主就是一块金疙瘩,人心的贪婪恶欲无法衡量,但凡他们出手,必要引来灭族之灾。
“那人此行必是来一探究竟,怕是早已有所怀疑。”
浮崖见应岄不语,继续道。
“雪央少主辞世,藏宝图也随之消失,如今那些人若得知小少主还活着,必又要引起一番腥风血雨,小少主是贺若嫡系唯一的血脉,我们这次总不能放任不管。”
十七年过去了,叛徒没有揪出来,他们的小少主却暴露了,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应岄收回视线,沉寂了许久才道。
“不论如何,都要保下小少主。”
浮崖郑重的点头,随后又道:“可我们并不知小少主如今在何处。”
应岄转身看着他,道:“所以我们务必要赶在那人之前,寻到小少主。”
“但敌暗我明,此事不可大张旗鼓,需得慎之又慎。”
浮崖皱了皱眉:“可不知族内有无此人奸细,一旦有动作,必会打草惊蛇。”
应岄沉思片刻,道。
“今年七月初一,是门下各弟子出门游历三年之期,可借此暗中寻找。”
浮崖一楞,愁眉顿消:“甚好,甚好。”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交给谁去?”
应岄心中早有人选:“你二弟子前几年收的那个徒弟离桑,资质尚可,人也稳重,再加上欢与那爱徒,应能担此重任。”
浮崖眼睛一亮:“你是说欢与首徒风来?”
欢与乃是应岄亲传大弟子。
应岄摇头:“最小的那个。”
说完人便往祠堂外走去。
浮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连忙追上去没好气道:“你这人怎如此不做好,让花鸢跟着离桑去,她不得把人吃了!”
“放心放心,就一小丫头,动不了你家那宝贝疙瘩。”
“什么叫动不了,她觊觎离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是把兔子往狼嘴里送!”
“什么觊觎不觊觎,狼不狼的,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浮崖气笑了:“就她,还小姑娘?”
“不行,绝不能把他们单独放在一块儿,要去,要去也得让风来一起!”
应岄一眼便看穿浮崖的心思,哼了声:“再把月还叫上?”
浮崖摸了摸鼻尖:“那...那也不是不可以。”
月还是未堂的亲传大徒弟,自从得知她心仪风来后,浮崖就三天两头的想茬儿要把风来拐回去。
“行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胡来。”
应岄正色道:“风来月还乃亲传大弟子,若那人有心,必会注意他们的行踪,不适合暗中行事。”
浮崖被这么一点,也明了其中道理,到底是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