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是她的

美人伞 榶酥 2688 字 2个月前

此时的楚婈还没有发现,她内心的某种占有欲已经在无形中开始发芽。

傅珩回眸看向楚婈,却见佳人莲步轻挪,朝他走来。

余晖有一瞬落在了她的容颜,纤长微卷的睫毛,像是扫在人心间,酥酥麻麻,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二小姐。”

傅珩起身微微颔首。

楚婈亦屈膝施礼。

“原公子。”

礼数过后,书房里短暂的静默了片刻。

最后还是楚婈先开了口。

“听阿叶说,原公子近日在练书法,我便想过来见识一二,会不会打扰了原公子。”

傅珩:“不会。”

若这算是打扰,他愿意她天天过来打扰。

楚婈往书案上瞥了一眼,道。

“我可以看看吗。”

傅珩侧开身,道:“可以。”

摄政王表面看着格外淡然,内心却是有些忐忑,他的字应当能入她的眼吧。

楚婈颔首轻轻嗯了声,才走向书案。

而在看到案上那首诗后,蓦地怔住。

她心间颤了颤,下意识拿起纸张。

这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再三查验后,楚婈肯定这字确实与爹爹的字极其相似。

可爹爹已过世多年,他又是从何处习得。

楚婈此时是背对着傅珩,是以傅珩看不到她的神情,只大约感觉她看的极其认真。

须臾,楚婈压下内心的躁动,尽量放缓声音。

“不知原公子的字,师出何门。”

傅珩不妨她有此一问,倒是微微顿住了。

他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惯用两种字,一种是父亲教的,常用于处理朝政事务,而另一种……

是父亲给他的帖子,他自小就开始临摹,加上比起父亲的潦草粗矿的字迹,他更喜欢这本如玉如风的字帖,是以他下过狠功夫,仔细钻研过的。

但这个字帖的主人,却早已不在人世了。

且因许多缘由,他的这种字迹并不能示人,几年前曾无意被帝师瞧见过,帝师盯着字沉默了许久,夸了那一句后,便嘱咐他将好生收起来。

而今是因为远离京城,他才下意识用了这种字。

他不认为这里会有人认得这字迹。

可是她却问了。

那么他该如何回答。

“只隐约记起是幼年时父亲给的字帖。”

傅珩还是说了实话,他不愿意骗她。

哪怕是以失忆为由。

楚婈手指微曲。

所以,他父亲给他的字帖,是爹爹所书。

可是她记得爹爹说过,只在京中出过一次帖子。

难不成竟已经传到了云宋各地?

可……

爹爹如今身上还背着盗取皇家藏宝图,意欲谋反的罪名,他怎么敢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练爹爹的书法。

当真是天高皇帝远,不怕被问罪么。

“原公子喜欢那字帖吗。”

她都没有爹爹的字帖,她的字是爹爹手把手教的,但那时她年纪尚小,只学了点基础。

后来是按照爹爹的手札一笔一划模仿,才有了几分神韵。

而他的字,字体,风骨,都远在她之上。

傅珩迟疑片刻,才道。

“这位先生的字,当今世上无人能比。”

无人能比。

这是极高的肯定了。

楚婈眼睛微酸,看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注定。

她未来的夫君,在他们从未有过交集时,就练着爹爹的字帖,仰慕爹爹的书法。

“那原公子知道,这位先生是谁吗?”

傅珩又沉默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是谁。

只是……

那位先生的身份太过特殊,不好谈论。

更何况,他失忆了啊。

不应该记得才是。

可对上姑娘那双期待的水眸,傅珩着实说不了慌。

而后,摄政王用自以为精湛的演技沉思了许久,还捂了捂头,像是才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的开口。

“似是……贺若国师。”

这几个字如今在京中是禁忌,没人敢提。

他没有见过贺若国师,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问起父亲时,只得了句九天神君。

他对贺若国师有一种钦佩的仰慕,是以幼年时翻了很多话本子,书里的神君大多带着仙气儿,与凡尘之人有着天差地别,很是好看。

他那时候便常常臆想,能跟神君相比的人,该是何等玉骨风姿。

可惜,他无缘得见。

傅珩恰走了神,并没见到楚婈捏着纸张的指尖已经发了白。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听人说起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