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花厅便是书房,千醉声已然提了笔。

脚步声越来越近,千醉声头也没抬。

虎牙若隐若现,江弦惊抓了抓头发:“你要想笑就大大方方笑,别藏着掖着。”

“那我可真笑了?”

江弦惊潇洒地抬了抬手:“您随意……”

千醉声却并没有笑,而是认认真真在宣纸上写了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轻君;

“江轻君?”江弦惊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要给小侄儿取字?”

千醉声没有回答,而是抬眸看了看地板。装有诗词典籍的书架旁乱七八糟堆了满地的书,江弦惊毫不在意。”君轻?

君怎么能轻呢?咱们以后又生不出孩子,兄长的孩子是要继承大统的,轻这个字有点那什么……”

江弦惊不知道,他一句「生不出孩子」带给了千醉声多么大的震撼。

在那样的时代,男人的性向和绵延子嗣,根本就不冲突。

见千醉声脸色不太好,江弦惊有些不安:“当然,轻这个字还是很浪漫唯美的,只是……”

江弦惊抓耳挠腮,竭力想找个合适的措辞。

千醉声看着江弦惊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什么?”

“这句话的意思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臣民最重要,其次是国土,最轻的则是君王。希望皇长孙今后能成长为皎皎明君,陛下和太子殿下,想必会喜欢这个名字的。”

千醉声的目光温柔耐心极了,丝毫没有嘲笑江弦惊的意思,江弦惊一瞬间,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果然,江弦惊携千醉声将字给江济泯的时候,江济泯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