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江弦惊回府,太医便候在了王府门口。

千醉声脚步很稳,将人稳稳放在床上:“良子去打水来。”

良子领命,哭天抢地出去了。

江弦惊从小到大油皮也没有破一点,骤然受这么重的伤,自己不免有些尴尬。

千醉声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

太医处理伤口的时候,特意屏退了所有人。

当晚雷毵被雷肖栋强押回府,不等脚步站稳,便换了夜行衣往王府奔来。

他到达的时候,江弦惊已经包扎好趴在床上了。

雷毵嘴上笑话奚落,可端茶递水一样不落,简直比自己受责罚还要恼怒:

“齐淮这个老匹夫,简直无法无天,王爷,您也真是,一而再,再而三为了上将军……”

“得得得,您受累,让我消停一下行不行?”

江弦惊抬头看了眼外面就快亮起来的天光。

“好好好,你先休息,我改日再来,对了父亲让我给您带句话,这火起的蹊跷,不一定是齐相。”

江弦惊抬眸与千醉声对视一眼。

后者则八方不动。

熬了一夜,千醉声脸色苍白,鬓发微乱,脚上还穿着江弦脱给他的袜子。

有点狼狈,眼中却满是关切。

江弦惊心中一暖:“你去沐浴,我没事了。”

送走聒噪的雷毵,千醉声才进去沐浴。

江弦惊睡不着,隔着一扇屏风与千醉声聊天:“驽一回来了没?”

千醉声答:“回来了……”

“皇宫那么多狗洞,也真是为难他了。”

千醉声没有说话。

一墙之隔的地方,不停传来水声,接着是衣料摩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