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声被他缠磨得没有办法,声音里带了点哑:“去哪里?”

“天涯海家角,四海为家!”

醉鬼不仅手不老实,话说也不着调。

“好……”

千醉声干脆将灯笼一扔,将醉鬼往背上一背,慢慢悠悠往回走。

江弦惊挽着千醉声的脖子,脸颊不停在千醉声脖颈间摩梭,炙热的呼吸掠过千醉声的耳廓。

千醉声分明滴酒未沾,倒像是比背上的人醉得还要厉害。

好容易将醉鬼扶着上床榻,醉鬼却手舞足蹈,从种豆南山下扯到面朝大海。

千醉声虽不能完全听懂,但大致也明白。

他又甜蜜又心酸地想: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己怕也是愿意的吧?

果真如江弦惊和千醉声所料。

齐淮倒台以后,大江皇帝对江济泯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大江皇帝痴迷于阿乡的长生不老之术,朝中大小事务皆交由江济泯处理。

江弦惊则越发顽劣不堪,惫懒起来简直无法无天,一个月早朝也见不上两三次。

大江皇帝和江济泯催急了,他才匆匆忙去点个卯。

好在墨庄线条粗,知道江弦惊有千雨国的「后路」可走,便整天只沉浸在斗败齐淮的快乐之中。

掐着日子算齐淮什么时候被流放。

——

齐鲁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船舱里。

从小陪他长大的小厮捧着粥碗,满脸惊喜地瞧着他:“少爷,少爷你醒了?”

齐鲁苦笑一声:“什么少爷,我如今还不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