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惊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诸公何必动怒?有陛下庇护,我这天,一时半会儿还塌不下来。”

“你!”

“不知廉耻。”“怎么?”江弦惊弯下腰。

“我与你这等妖孽无话可说……”

昭和话音未落,却被江弦惊打断了,“怎么办,我却有话要对昭大人说。”

齐相厌恶地侧头,江弦惊已经俯下身来:“黄泉路,昭大人可千万要好走啊!”

“你?!”

下一刻,江弦惊猝然后退半步,小腹扎着一支断箭,汩汩往外冒着鲜血,他有气无力的伸出手指,直指昭和:“昭大人,你……”

雨越下越大,滚滚惊雷如金戈铁马踏心而过,年富力强的承欢帝千醉声独自枯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内。

锦袍被吹得猎猎作响,比西风还要萧瑟。

不知过了多久,千醉声环视空荡荡的宫殿,掷地有声地吐出一个字:

“杀!”

“陛下,臣死不足惜,但那江陵国余孽,祸国殃民的江弦惊若是不除,则天下永无宁日啊,陛下,陛下啊……臣冤枉啊……臣……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喊声戛然而止,礼官昭和,身首异处。

千醉声扫视众人:“诸公可有异议?”

文武百官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千醉声仰头靠在龙椅上,手中反复摩挲着那根淬了毒的箭头,大内总管高宏屏息凝神,生怕箭头扎破承欢帝苍白的手指。

“陛下……”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匍匐在地,“醒了,醒了……”

他话音未落,一道白影闪过,千醉声已经大步往内殿走去。

高宏走到小徒弟面前,不满地踢了他一脚:“还不快滚起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脚步声近,榻上的人突然将咳嗽压进了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