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帽檐。
他有预感,这一次手术的事情一定会被提上日程。
十分钟前他还在信誓旦旦和许若碧女士说,一直拖着还不如尽早手术。
但这一刻,指腹与帽檐上那一层布料摩擦。
触觉重新唤醒了他的意识,让他反应过来,现在堵在他嗓子眼的不是别的。
是不舍。
对光明的不舍,对世界的不舍。
对生活的不舍,对朋友的不舍。
还有对他那稚嫩青涩,甚至都还没有传达出去的初开情窦的不舍。
“……”
这些话说出来,气氛压抑是必然。
所以贺知禹在楼下等她的时候,也想好了缓解气氛的办法。
他话锋一转,问:“对了,我能问一下上次操场那个人,为什么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吗?”
他可以保证在那之前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个女生。
唐声声咽了口唾沫,过了好几秒才把情绪压回去。
她又思忖了一会儿,很认真地看着贺知禹的双眼说:
“可能是因为……你被判得太久了吧。”
“?”
看看我这张贱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