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股子不可抑制的靠近对方的冲动又出现了。

几乎是完全无法克制的,潜意识里告诉他应该有的行为。

宓因眉头微微拢起,皱成了一小团。

他不想要这种无法控制的感受。

尤其是……对方和他也不过是刚刚认识不久。

宓因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月亮,月光被窗棂边沿遮挡,银色光辉照射进来,照亮了他一半眉眼、鼻梁和绯红的唇。

另一半则被隐匿在黑暗中。

那双暗红色的眸子在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风起云涌,波涛万里。

——

洗完澡之后。

时栖躺在床上,半透明的灵体甚至能够看到他躺着的褥子颜色,但偏偏他还能够触碰到实体,很是奇怪的一种状态。

从窗户外源源不断投射过来的月光,温温柔柔的笼罩着这一方静谧,所及之处,撒上一层莹润的银霜。

不知是怎么回事,时栖感觉有些疲累,闭上眼睛没有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宓因侧躺着,周遭的氛围静谧、宁静,但这些都和他相隔万里。

他的世界冰冷、黑暗且到处都是腐朽落寞,这些影响他原本生活的因素,都不应该存在。

但现在,他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者。

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的人。

要让对方消失吗?

是需要的吧。

宓因抬手,那修长如竹的手骨节分明而优越,近乎病态的白,轻轻按压在白嫩的脖颈上。

只是一个灵体而已,如果他想,随便用点法术,对方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但宓因停住了动作。

指尖的触感温和细腻,那是他已许久没有感受到的温度,那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