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酩会记得昨天哪位大爷提过想吃烤番薯,哪个小妹妹最爱吃糖,第二天一早拎着一大包东西来分给大家;加上他性格外向,爱笑又嘴甜,整个病房里上至八十,下到八岁,男女老少都跟他打成一片。

几天后,等夏至言拔掉管子能正常说话了,身边的老大娘就赶着上来跟他唠家常。

“那个小伙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呀?噢哟 好贴心的嘞!我儿子和老头子加在一起都要被他比下去的啦!”

齐洛酩刚去医生办公室问了下关于夏至言什么时候能出院的事,一进门就撞上满脸尴尬的夏至言。

什么关系呢?

夏至言也被问住了。

他跟齐洛酩之间,大概连师生关系都是假的,那还剩下什么呢?

“是的呀是的呀 ”一旁之前收过齐洛酩烤番薯的大爷也凑上来搭腔,“他每天给我们送吃的时候,都要拜托我们好几遍,要我们在晚上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你一下。”

原来齐洛酩给大伙送吃的时候还有这一出?

夏至言越听越懵了,根本答不上话,但眼见人群三三两两地聚团,更多人上前凑起了热闹。

“对呀 ”一个跟夏至言做过一样手术的阿姨也酸溜溜地抱怨道:“你看我,嘴巴都破了呢!不知道我老公是干什么吃的,我看你就没事……”

胃部手术后断食还不是最让人难受的,更难受的是断水;虽然输进血管的液体能补充身体需要的水分,但好几天不能喝水,嘴唇特别容易皲裂起皮,只能用棉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才能稍微缓解

这些都是手术前护士交代过的。

夏至言舔舔嘴皮,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可这几天他大部时间都因为药物地影响昏昏欲睡,什么都没做过,每次睁眼也只是看到齐洛酩带着耳机坐在病床边,守着他输液。

不知道在自己睡着时,齐洛酩多少次用棉棒蘸着温水轻拭过他的嘴唇,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一个枯燥的动作……

只知道脸上一阵莫名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