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言只是个专业课老师,又不是班主任,哪里需要查寝;这点事没有人比齐洛酩更清楚了,他还知道,夏至言这是慌得连谎都撒不圆了。

所以他不舍得强行把人拽着留下,更没打算当面拆穿夏至言。

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怪夏至言,就是说不出的委屈。

“老师怎么也会骗人呢。”他低着头小声喃喃道。

每个人心里都住了一头小鹿,今天夏至言的那一只格外活泛,撞得他整个人七荤八素的。

逃回办公室后,虽然他已经尽可能的强装镇定,但还不到两小时,就已经有超过五个同事过来关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忙,要不要送他回家休息。

同事们都是好心,毕竟他刚刚手术完,才销假回来上课;而且最终战胜心里的,也的确是身体

准确来说,是他不争气的胃,那个让所有故事开始的身体脏器。

如果不是一开始在胃里检查到不明的肿块,他是不会去傅时遇家,撞破傅时遇秘密的;那大概率,他之后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偶遇”齐洛酩。

刚才在那家饭店跟傅时遇纠缠不清时,他就已经饿了,满脑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齐洛酩今晚会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这会坐在办公室肚子明明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看着外卖软件里的东西,他却每一样都反胃。

他饿了,但只想吃齐洛酩做的饭。

做梦他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缴械投降”。

踟蹰着推开别墅大门,熟悉的饭菜香很快就飘了出来,还是跟以前一样,齐洛酩已经烧好了三菜一汤放在饭桌上,盖着盖子等他。

“夏老师,回来啦?”齐洛酩也和以前一样,笑着和夏至言打过招呼,伸手探了探碗底的温度,“还好没凉,那我去盛饭了。”

夏至言动作僵硬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齐洛酩手脚麻利地把碗筷递到自己面前。

从进门开始,齐洛酩从头到尾的表现都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好像白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拘谨局促的只有夏至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