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男朋友生气了,就一定是我的错,”

他兀地心底一暖,羞赧地点了点头,“嗯……聊天……跟……”

“男朋友。”

说完他颊边烫得已经烧了起来,赶紧躲到窗边,假装要进浴室洗澡,正巧看见楼下树荫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在树后,伸长脖子往门卫室的方向看。

压低的鸭舌帽,加粉蓝色运动外套的少年,单手抱着个滑板

还是跟夏至言当初在医院第一次碰到时一样,这样的齐洛酩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王老师。”他回头看到刚洗完澡的同事正准备出门,“你要出去吗?”

“嗯,下楼买包烟。”同事点了点头,“有什么要帮忙带的吗?”

“我刚准备洗澡,正好点的外卖到了,在楼下保安室,那麻烦你等下帮我带上来吧。”

说完他转身躲进了浴室,把换气窗推开一条细缝,看着同事空着手出去,又拎着一个保温桶回来,躲在树后的人影很快熟练地踏上滑板,转身朝校外的方向去了。

浴室门外很快响起开门声,应该是同事回来了,他赶紧打开水龙头,假装在洗澡。

听到同事在门外嘀咕“现在的外卖卷到连包装都这么精致了”,他躲在浴室里忍不住笑出了声,感觉浑身比泡在洗澡水里还暖。

也许傅时遇说得没错,他就是矫情,但他现在已经不想自我否定了,他就是乐意。

他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没有回齐洛酩消息,也没有下楼;就是很享受这种被人在乎,被人包容,甚至是被人宠溺的感觉。

父母去世后,虽然傅家二老都对他不错,但始终是寄人篱下,他说话做事都格外小心谨慎,深怕自己哪里不太礼貌,就会被人背后议论是没有家教。

跟傅时遇在一起后,他更是如履薄冰,因为总是担心自己配不上傅时遇,又害怕失去,只能尽可能地对傅时遇好,替傅时遇着想……

已经忘了有多久,他不敢有一点点任性,因为没有一个人会像齐洛酩一样,连他的一点小情绪都捧在手心里,细细地呵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