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继续说下去,反而微微垂头,直视台下的温芫。

他声线温和:“现在我仍然有个问题想问温小姐——得到这幅画后,你要如何处理呢?”

如何处理?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说起来,蒋枫晚的母亲蒋清似乎已经过世多年了。

这幅画是蒋清画的,那就是说不算什么名家,而且冲着蒋家,也不能轻易转手卖出。

那就……只能放在家发芽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得到这位少爷的感谢,就相当于一只脚踏进基金会了——这么算起来,能跻身海城顶级豪门圈子,结交这种级别的人脉……八百万可真不算亏啊。

只是之前在展厅听到二人对话的众人心中都有疑惑。

记得那时候……温芫说很讨厌这幅画来着,结果这画是蒋枫晚的母亲所画,这……不就撞枪口上了?

怎么蒋枫晚还说要感谢温芫?

是感谢她独具慧眼,买下了自己母亲的遗作?所以对她前面那句冒犯的话一笔勾销?

那温芫现在就得慎重回答这个问题了——既然蒋少爷给了她再回答一次的机会,她要是有点脑子,就该换个跟刚才不同的答案——

“烧掉。”

清冷的女声淡淡响起,在空旷大厅中回荡。

烧掉……

烧……

盛雁鸣已经彻底木了,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事实上,全场的人都木了。就连杨书雅都惊呆了,嘴角抽搐,脸上不知道该摆出什么神情。

只有二楼的丁麓握着酒杯的修长手指一顿,随即嘴角闪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