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惨淡的脸色,以及挤得左眼都看不到的肿胀。

这一身的伤,真是不知道刚才一路上怎么装得若无其事。

金针先落下定住几个穴位,使柳梧的痛感和出血量都得到抑制,随后温芫就开始了她的“手术”。

刚才的问题问出口,她倒也没指望得到回答,只埋头处理柳梧的断腿。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温芫动作的轻响。

就在这片沉寂中,柳梧突然开了口。

“他杀了……我的家人。”

温芫动作顿了顿。

药效的作用下,柳梧的语速很慢,有种奇妙的缥缈感:“……明明没有必要的。”

她从小没有父亲,但母亲给了她足够的爱。

二十年来,她的人生都很美满。爽朗开明的母亲,青梅竹马的恋人,甚至有热爱的工作。

她改装车非常在行,其实驾驶技术也相当不错,只是对比赛不怎么感冒,更喜欢手上沾着机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在一个车手开着被她改装的赛车,于世界最艰难的拉力赛夺冠后,柳梧也在赛车圈里出了名。来找她改车的人不计其数,本来很一般的家境也因此改善了不少。

一切都像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一天。

她开着车带家人兜风,母亲坐在后座,絮絮叨叨地说着婚礼的注意事项,未婚夫对她温柔地笑。

然后……

然后玻璃炸裂,天地颠倒。

等她醒来时,耳朵里全是嗡鸣。未婚夫满身是血,拼命撕扯柳梧身旁变了形被卡住的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