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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审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即便证据确凿,也会死不承认,不上刑罚,什么都审不出来。

审书生和审恶徒,方法是不一样的,一样的是两者都需要冷净的头脑,抓住案犯的破绽。

外面终于骂够了,谢琅将案上摆放的罪状甩下去,“这些,哪一件冤枉了你们?庄子不是你们的?百姓田契不是你们强抢?”

“你血口喷人!”谢珏怒而站起。

他只不过是买了几个庄子,怎么就被冤枉与堤坝倒塌有关了?分明是找借口打击谢家。

“你是见不得谢家有天下书生爱戴吧?”

谢珏不屑地看向谢琅,“当年是你把所有姓谢的赶出朝堂之外,排除异己,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现在审的是齐州堤坝损毁案。”谢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人证亲眼看见你侵占堤坝,证词共有五十八份,涉及命案九件,你还是不认吗?”

谢珏被他冰冷的目光吓得一退,“祖父救我!”

“带下去!”谢琅拍了拍惊堂木。

谢氏族长颓然坐地,在看到那些人证时,他就知道,谢家完了。

到底是谁把那些人救下的?

萧景芯替他问出了心里的问题,看向谢珀,“是你?”

谢珀点头,自从谢家祖孙送平王入京后,他就派人去过齐州和临州。

齐州堤坝损毁案震惊天下,多少世家豪族卷入其中,比齐家的案子牵涉更广。

临州的世家一下子十不存一,昔日煊赫的家族纷纷获罪,元气大伤。

世人不得不佩服新帝的铁血手腕,大雍几代帝王都干不了的事情,他雷厉风行,几个月就一举数得。

灭北狄,定山河,分化世家,哪一件不是不世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