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孔夏。

今天上午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帮坡上的王奶奶捉稻田里的禾花鱼,奶奶要把这些鱼腌制起来,往后配饭慢慢吃。

禾花鱼和昨晚孔夏给大家做的那条大鱼不一样,都是些几寸长的小鲫鱼,在蓄了水的稻田里四处游窜,灵活到让人崩溃。

节目组贴心地给嘉宾们准备了防水工装裤和抓鱼用的网兜,刘琮阳把网兜往背上一抗,拍着胸脯说:“就包在我身上了。”

还不到九点钟,烈日尚且没有升到头顶,乡间小路上偶尔还有点带着凉意的微风,撩动起树叶摇晃。

孔夏提着桶出门,程琅秋紧随其后,过于宽大的工装裤把她衬得如一根芦苇般纤细,白净的脸上看不见一丁点暗沉。

程琅秋的唇色淡,看上去就像是气血不通一样,孔夏都走出去几步了,突然把桶放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把程琅秋背在背上的渔夫帽给她扣上,娇嫩的脸和脖子转眼间隐匿在帽檐的阴影之下,看上去安心多了。

“待会儿热起来了也别摘,发型乱了也别管,不要晒伤了。”孔夏背着摄像机在对程琅秋耳语道。

她真的十分怀疑,就程琅秋这种一看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真的能扛得住烈日下劳作吗?

“担心我?”程琅秋小声问。

“不是,”孔夏看了眼镜头,也不知道两人这么小的声音能不能被收进去,但她还是要解释清楚:“我才不是担心你,我这就是单纯的善良。怜香惜玉,懂?”

程琅秋憋着笑,点点头,示意自己懂了。

田间的小路很窄,几乎不能让两人并排通过,程琅秋刻意停顿了片刻,让孔夏走在自己前面。

她的目光没有固定在某一个特殊的点上,就随意地让孔夏整个人都出现在自己眼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一些,最好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