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么一看，他看到了那个让他直做噩梦的孩子。

沈行简倒是一如往常般谦逊有礼。

只是他的眼神，很尖锐。

即便在笑，也温柔不掉他言语中的冷漠：“父亲好一点了吗？”

沈老爷没有说话，只用昏黄的眼睛，死死盯着沈行简。

沈行简也不打算沈老爷能回应他，就自顾自地说：“小天在我那生活得很好，父亲不必担心。”

听他提起小天，沈老爷没办法再保持淡定，张口就用沙哑的声音喊起来：“你为了那张声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父亲也不遑多让，不也为了一纸声明，把小儿子都不管了？”

“我那是不管么，我分明就是……”沈老爷嘴唇都在颤抖，缓了会儿，才说，“那张声明不见了，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联络你！”

说出真相的沈老爷，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瘫在那。

沈老爷本不想将这件事说出来。

可现在，沈家被搞得四分五裂，他藏的暗棋也被撤得七七八八，自己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这种情况下，原本的计划已经无法实现。

沈老爷能做的，就是保住小天。

为了要回小天，沈老爷还和沈行简打商量：“上次和你聊过之后，那声明就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但对我来说，声明已经不重要，只要你把小天放回来，我可以将沈家的当家权，交给你。”

沈老爷很诚恳。

但这样的诚恳在沈行简看来，就如同个笑话。

他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嘲讽道：“沈家的这些东西，我已经看不上了。而且云谏做得很好，父亲没必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挑拨我们两个的关系。”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