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的归来,虽不至于让他一无所有,也足以令他失去原本唾手可得的东西。

譬如亲人,譬如家产。

可看对方的态度,又丝毫没有一点耿耿于怀的样子。

难不成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哥,都这么“单纯”吗?

沈晚想到那张学生证,弯唇又是一嗤。

大马路上随便捡到的一张学生证都能留在身边这么久,还真够有闲情逸致的。

沈晚打了个哈欠,冷眼环视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家?

她倏地轻笑出声,无奈摇头。

从景到人,这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哪里会是她的家?

然而。

她必须得留下来。

毫无退路。

为庆祝沈晚归来,夏佩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四菜一汤,都是些普通的的家常菜,味道差强人意,但四个人围成一桌,有说有笑,又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没有人主动提起沈晚过去的十年,像是默契一般。

如果她愿意说,他们当然乐意听;如果她不愿意说,他们同样不会勉强。

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他们这一家,只要未来团团圆圆就好。

饭后,陆彭年和夏佩去书房商量一些事,空荡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沈晚翘着长腿,大大咧咧地仰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刚入家门的拘束。

她放肆的坐姿自然吸引了另一个人的注目。

沈晚被他看得有些烦,昂起下巴,正面迎上陆珹若有若无的打量。

陆珹起初只是纳闷沈晚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一天下来,她展现的样子次次不同,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他原本没有恶意,但当沈晚开始大喇喇地回盯着他瞧,明亮的眼眸中写满质疑,他才发觉自己的无礼。

他歉意地冲她笑了笑,挪开了视线。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翻篇,谁知几分钟后,陆珹仍能清楚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火辣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