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旭扯了把他,低声说:“你有没有点眼力见?”

“到底是谁没有眼力见!”

吕诺反驳道:“你没看见他伤得那么重,不去医院他现在想去哪儿?”

“……”

陆珹哪儿也没去,他也根本不知道去哪儿。

深秋的天气冷得刺骨,他迎着冷冽的寒风,拉着沈晚不停地走,漫无目的地走。

他不晓得已经走了多久,也不清楚还需要走多久。除了继续走下去,似乎再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消磨他心底沸腾的怒火。

可气什么,他不知;怒什么,他还是不知。

沈晚被寒风吹了许久,又被陆珹拽着走了几公里,已经比刚才冷静许多。

“别走了。”

她甩开陆珹的手,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陪你去医院。”

陆珹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他叹了一声,问:“如果我没有找到你,你会怎样?如果当时我走了,你又会怎样?”

沈晚抿唇不语。

“不敢说?”陆珹轻笑一声,言语中难掩失落。

沈晚怔了下,终于仰起头与他对视:“不是不敢说,是没有必要。”

任何人都能想到的事,有何必要特意点出来。

“不是些大不了的事,”沈晚笑了笑,“你太小题大做了。”

“不是些大不了的事?”

陆珹苦笑,嗓子眼涌出一阵涩意:“他想强迫你,他想……”

那个字眼,陆珹根本说不出口。

“你居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紧紧蜷起的手暴露了他此刻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