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再次沉默。

林清月又说,以前有人为验证砍头后人是否立刻死亡,让刽子手记下他砍头后眨眼的次数,现在很多男人为了更好地理解女人的生育痛苦,利用机器亲身体验十月怀胎和生产痛。

这些都是不必要的,痛苦的,但想要这样做的人,心理需求和满足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痛苦。

林清月:“我虽然每天都在变得更虚弱,感受着死亡一步步逼近,但我的心情是平静的。我的注意力,除了在你身上,剩余的都在体会死亡和病痛,这是独属于我的财富。”

顾晓看着林清月含笑的眸子,终于意识到这些天她的眼睛从未黯淡,她不仅坚强,还豁达宽广。

“我知道了,我陪着你。”

五个月后,仲夏时节,万物蓬勃,林清月被宣布痊愈,顾晓激动地抱着她哭。

这个虚岁二十的大男孩,精神紧绷了近一年,终于松懈下来,哭着哭着就没声了。

林清月扭头一看,才知道顾晓睡着了,她没有打扰他,打字让顾衡先带着她和顾晓的东西回家,她等人醒了再回去。

顾衡难得喜形于色,亲力亲为的把他们的行李搬到车上,最后又亲自检查有无遗漏,最后不知抱着什么心理,凭着直觉为他们各留下一套衣物。

顾晓睡了半个小时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玩手机的林清月,他从背后拥住她,撒娇道:“我以前眼都不眨的看着你,你却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