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今夜之前,任姝涵是已经来过这里多少次,才形成了即使醉酒也能避过无数监控准确抵达的肌肉记忆。
薄迟在离他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端午安康。
儿童节快乐。
……
新年好。
新年好。
渐行渐远的这些年间,薄迟想过很多次,除了这些不痛不痒的问候,当他们再一次面对面,开口会说些什么。
想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想到,今天终于知道了。
此刻,想了几千个日夜的人就这么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瘪着嘴抬头望向他,眼尾红得泫然欲泣,不知是醉得狠了,还是真的生出了委屈。
任姝涵小声道:“我睡不着。”
薄迟耐心地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语调平稳:“为什么睡不着?”
他站得太高,仰望太累,任姝涵在梦中人的冷眼旁观下扶着墙壁摇摇晃晃起身,喃喃不知说着哪个剧本里的台词:“月光——洒进了我的被子。”
如葱玉细白的手指高高地举起触上壁纸的纹路,任姝涵的脑袋不听使唤地歪着,口中仍是醉言醉语:“她盖了我的被子,我盖什么?”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走廊上突兀地响起。
薄迟侧过脸,心不在焉地单手回复消息,回答醉鬼:“你也盖被子。”
“不行!”任姝涵拒绝了他的提议,“男女授受不亲。”
正在给宋瓷回复“可以尽快恢复工作”的薄迟垂眸笑了一下。
任姝涵扶着墙眼神迷离地打量他唇畔的笑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古早的不愉快回忆,长公主的眉头渐渐紧锁起来:“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啊!”
手机被关机收起兜里,男人无声地伴着夜色缓缓靠近。
手腕、腿侧、腰腹,在任姝涵毫无所觉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彻底控制于股掌之间。
而控制他的人压根就不顺着他的思路:“那男男呢?”
所以,在今夜之前,任姝涵是已经来过这里多少次,才形成了即使醉酒也能避过无数监控准确抵达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