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山王府连续七七四十九日的停灵,不仅耗费巨资,主人家累得不行,瑞山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是如此。
已故瑞山王拥有藩王爵位,除非想直接撕破脸皮,否则这些世家就得老老实实的上门拜祭,该哭的哭,该跪的跪,一个都不能少。
白家主这个出头椽子也不敢做得太过,后头几日索性称病,让嫡长子白珽代替过来祭拜。
白珽是白家的继承人,虽然年幼,反倒是比白家主稳重一些,回到家中便道:“爹,前日瑞山王出殡,瑞山府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您不该称病不去的,如今坊间颇有谣言。”
白家主正靠在贵妃椅上,吃着丫鬟递过来剥好的葡萄,听了这话嗤笑道:“当初给王府下绊子的时候,可没有人跳出来说不同意。”
“被人说几句闲话不算什么,对我白家有何影响,他们现在要这个面子就是自欺欺人。”
“他们如今装模作样,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领这份情才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既然去不去都一样,我何必去受这份罪?”
白珽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那丫鬟。
等丫鬟走了,白家主有些不耐烦的问:“珽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珽叹了口气:“爹,儿子几日接触下来,觉得这位小王爷不是善与之辈。”
白家主冷笑:“他能想出那般法子来,可见确实是有些本事。”
不过赵怀年幼,还有天生体弱的传言,白家主心底并不觉得如何戒备,反倒是说:“不过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能有多少本事,这功劳是他的,法子可不一定是他想出来的。”
白珽眼神一闪,低声说:“瑞山王妃一回来,瑞山王府便成了铁桶,咱们再想要打探消息却不容易了。”
提起此事,白家主也是烦闷,冷笑道:“那几个吃了我白家的银钱,如今倒是装瑞山王府的忠臣,哼,白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吞的。”
“你去联络他们,若敢不听话,老夫不介意送他们上西天。”
白珽眉头一皱,看着父亲脸上的杀意却只微微叹息。
他心底叹了口气,暗道瑞山王过世,王府就得闭门守孝,整整二十七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暗箱操作,等王府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白珽打算的好,却不知道赵怀压根没打算给他们这个时间。
就在这时候,下人来报:“家主,大少爷,王府的陆大人求见。”
白家主嗤笑一声:“这不就来了。”
白珽却微感不妙。
陆大人也是王府长吏,不过却不如王长吏那般受到重用,在白家的银钱下早已经成了他们的眼线。
只见他行色匆匆的进来,开口便说:“白家主,大事不好。”
“小王爷不满世家已久,说……说世家自有灵师,不必担忧干旱,所以此次调水不许世家占用百姓份额。”
“什么!”白家主跳了起来。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
白珽连忙问:“是只不允许白家用,还是世家都不能用?”
陆长吏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凡有灵师者,皆不可用。”
白家主愤怒的摔了杯子:“他这是想干什么,想一次得罪了全部世家吗?”
陆长吏苦着脸说:“陆某一打听到消息就来传信,哪里知道小王爷的心思。”
白家主脸色一沉,冷笑道:“走,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等白家主驾车到了瑞山王府,巧之又巧的遇到了陆家主和吴家主。
白家主扫视一眼,冷哼道:“慕容老贼忒是没骨头,被人踩在脸上都闷不吭声。”
吴家主只是呵呵一笑:“白家主,慕容兄偶然风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实际上他们都知道,慕容家是现有灵师最多的家族,即使干旱,有大把大把灵师可用,他们也不至于绝收。
“惺惺作态。”白家主冷哼一声,打头走进了王府。
陆家主脸色一冷:“这姓白的还真把自己当四大世家之首,呸,早一百年,他们白家不过是土里刨食的,恬不知耻当了赘婿才有发家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