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昨晚上遭遇刺客,皇帝被刺伤,刺客行刺皇上后转头去了公主楼行刺琼王殿下。
至于琼王殿下为什么深更
半夜在公主楼,大家都心照不宣。
好在禁卫军及时赶到,刺客除去伏诛的,被抓的有五个,审讯了一晚上,先是抵死不认,后有一人招出是受皇后和孟太尉主使。
其余四个刺客见同伴招了,气道:“皇后只让我们去杀公主,没让我们杀皇上。”
审讯的人可不管这些,只要知道这群刺客幕后主使是皇后和孟太尉就够了。
皇帝还躺在龙床上,气得伤口又裂开了,命大理寺前去捉拿孟府上下审问。
孟太尉喊冤,刺杀皇帝的人真不是他们派去的,可他们派了刺客去皇宫是事实。
派去刺杀公主的刺客都是死侍,再怎么用刑也不可能主动招认,除非里头混进了郑贵妃的奸细。
大理寺卿带着大队的侍卫亲自来请,孟太尉明知进去容易出来难,可不得不跟着他们走。
原本孟太尉跟着走,查查说不定查不出什么,人也就放出来了。坏就坏在孟府里突然有几个下人反抗,直接将大理寺卿给杀了。
也不知谁大喊一声:“孟太尉造反了。”大理寺的人先动了手,孟府的人立即反抗,两边的人厮杀成了一片。
孟太尉大喊:“住手,都住手。”然而没人理他,甚至背上都被划了一刀。
孟副将带着孟英军前来支援,整个东城陷入一片混乱。皇帝得了消息直接命令琼王殿下带着禁卫军前去捉拿,如有反抗可杀无论。
琼王殿下与皇后一党素来就是死对头,孟英军不反抗只有等死,形势已经这样子了,孟太尉一咬牙带着孟英军直接出了旬阳城。
寒奇站在城门上问道:“殿下,我们追是不追?”
牧危冷笑:“不追,他出了旬阳城就是造反,立刻回宫禀报皇上。”
寒风凛冽,积雪还未消融,牧危看着城外一大串马蹄印,陷入沉思。
黑衣鬼面人到底什么目的?
先前帮着太子陷害他和公主,如今又帮着他们将皇后一党一网打尽。
这人在旬阳的势力不小,连皇后要动手杀公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孟太尉一逃,孟皇后的罪名就做实了,皇帝下旨夺去皇后封号,将她贬入冷宫,太子暂时圈禁在太子府。
孟皇后得到消息整个人都傻了,怎么也没料到,派人去杀齐云公主,就刺伤了皇帝。
“本宫要见皇上!”
然而墙倒众人推,没人理会她。
孟皇后被押入冷宫前,吩咐牧昭昭一定要找到她父皇,让他来冷宫见自己一面。
牧昭昭在皇帝寝宫外跪了一天一夜,连父皇的面都没有见到。
当天夜里牧危带着颜玉栀去了冷宫,冷宫里除了寝殿透出的一点冷光,到处都静悄悄地没一点人气。
寝殿的门窗都有些破旧,刺骨的寒风呼呼的往里头灌,享惯了清福的皇后娘娘不过在里头住了一天,身体就受不住,不停的咳嗽。
浮草给她顺着气,忧心忡忡的道:“皇后娘娘,奴婢先去烧点水,再去看看能不能请得到御医。”
孟皇后白着脸点头,示意她快去快回。
浮草提着半旧的水壶,刚拉开灌风的大门,就发现门外站了两个人,吓得尖叫出声,水壶直接砸在了地上。
孟皇后惊道:“浮草,怎么了?”
浮草朝着寝殿内退了两步,将门口的二人让了进来。
孟皇后看见来人,眼眸遽然转冷,“你们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牧危拉着颜玉栀朝着孟皇后走近,冷笑道:“是,顺便问你几个问题?”
还不等他问,孟皇后直接道:“本宫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回答。”
牧危面色不变,冷着嗓子道:“皇后娘娘是想等孟太尉来救您,还是皇上赦免你?”
孟皇后沉着脸看向他,不说话。
牧危继续道:“皇帝下了诛杀令,孟太尉率孟英军出城直接往西去了,反叛的罪名已经坐实。至于皇后,皇上显然不打算放过。”
孟皇后眼瞳微缩,咬着牙问道:“去杀皇上的人是你派去的?”当年的事,他不可能不记恨皇上。
“本王没那么无聊,不过可以告诉你,人是皇上自己安排的。”
孟皇后猛烈的咳嗽起来,浮草连忙跑过去扶着她。
“皇上自己安排的?”
颜玉栀插话道:“兔死狗烹有什么好奇怪的。”
牧危瞧着皇后眼中出现的愤恨,开口问道:“当年霜降殿着火真是我母妃放的?”当年他只看见母妃打翻烛台,可火势不可能瞬间漫延。
孟皇后轻笑,随即越笑越大声:“应该说火是你母妃点的,火油却是本宫让人泼的。”
牧危瞳孔收缩,身影一闪,直接将浮草掀翻在地,一把掐住她脖子,“真是你泼的火油?”
“是本宫泼的,可你最应该怪的是你的父皇,当年空镜法师的话他是信的,不然凭他的性子谁能左右他?本宫让人泼火油,你以为他不知道?等人死了才假惺惺怪罪本宫。”
“哼,当年问不出玉符的下落还不是直接将你丢到偏殿不管。说到底你父皇只贪恋你母妃美色,一旦威胁到他的权势地位,他谁都可以抛弃。”
“所以,最该死的是他!”
皇后见牧危神色未变,冷声道:“怎么,你不信?”
“信,本就对他没什么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
皇后听他如此说脸上尽是嘲讽之色,“世人总说齐云帝昏庸,至少颜匡极重亲情,对发妻和嫡女视若珍宝。牧崇明倒是勤政贤名,可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这样的人就只配当个孤家寡人!”
孟皇后说得正激愤,寝殿外突然响起沉闷的踩雪声,牧危一惊,立马松开她,拉着颜玉栀直接跃到了屋顶横梁上。
浮草爬了起来,跑到孟皇后身边,盯着寝殿的门口瞧,看到来人时,俱是惊讶得很。
孟皇后眼中有光亮划过,转而暗淡下来。
“皇上,你终于来了。”
淮阴帝带着吴用还两个大内高手走进了冷飕飕的寝殿,他蹙眉看向容颜憔悴,瞬间老了好多的皇后。
“孟氏不是想见朕?”
孟皇后听到他的称呼愣了一下,随即嗤笑:“皇上改口倒是快。”
淮阴帝来可不是想看她阴阳怪气的,立马板着脸色道:“你可曾照照你现在的样子,着实面部可憎!”
孟皇后讽刺道:“妾身独守空房久了,自然人老珠黄,比不得皇上夜夜当新郎,越活活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