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糟糕的氛围一直延续到下车。
别墅里空无一人,陈觉边脱外套边往楼上走,脸色很不好看。宋珂只好把买的东西通通提到厨房去,分门别类地放到该放的地方。
四周都空荡荡的,预报过的寒潮姗姗来迟,狂风把玻璃窗刮得嘭嘭直响。
陈觉下来的时候宋珂正在切西红杮。
他换了身家居便服,站在厨房门口不冷不热地看着宋珂:“不用弄了,我让人从酒店送点吃的过来。”
宋珂右手顿了一下,眼睛却仍然看着案板,只有头轻轻摇了摇:“没事,我就快弄好了,煮个番茄鸡蛋面很快的。”
“我让你不要弄了。”陈觉语气忽地严肃起来,宋珂却充耳不闻,仍然自己切自己的,砧板上发出沉闷又迟滞的响动。
陈觉从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走过去粗暴地制止:“叫你不要弄了你听不懂?”
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太急,宋珂没能立刻反应过来。两人的胳膊一碰,锋利的刀就那么斜斜地切下去,鲜血顿时从指尖涌了出来。
“嘶——”
宋珂疼得缩回手指。
陈觉显然没料到他会受伤,眼见殷红的血接连滴到案板上,眉头紧紧皱到一起:“怎么样?我看看。”
宋珂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向后退,退到腰背都抵到水池边又把手藏到身后,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给我看看!”
陈觉急得吼起来,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冥冥中大脑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只要宋珂一受伤那根神经就疯狂报警、疯狂叫嚣,连他自己都不能阻止这种紧张和在意。
宋珂沉缓地深吸一口气:“不劳陈总,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
陈觉眼睁睁看着他转身冲洗伤口,看着鲜红的血液被水冲到到不锈钢水池里,然后变成浅红色薄薄的一层。宋珂背微弓,冷淡又疏远,可是陈觉偏偏觉得这样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近,因为他是脆弱的,就跟那晚在病房抽烟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