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躲进主卧宋珂才觉得不妙,钟文亭这么晚过来难道会不过夜?那样自己岂不是要在里面躲上一整晚……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很快就听到有人进门,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宋珂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回身,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钟文亭是来干什么的,陈觉叫他来的吗?刚才陈觉好像并不意外他会来。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叫谁来都是陈觉的自由,自己没有资格阻拦,更没有必要去在意。
这间卧室就跟别墅里的一样,装潢简洁,没有多余的家具。起初宋珂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那里,只是发呆,目光无所依傍地在房间里游走,过了很久才注意到床头的一个透明小摆件。
这不像陈觉的风格。要知道他这个人崇尚所谓极简,卧室里连椅子都只摆一张,又怎么可能摆什么装饰品?
正想过去看看,房门忽然咔哒一响,吓得他寒毛都当场竖起来。
还好是陈觉进来拿东西。
宋珂低声问:“你们还要很久吗,或者等他去卫生间的时候你叫我,我穿上鞋就可以走。”
陈觉没有多解释,只是很生硬地说:“待会儿我送你。”
“不用了,我——”
“陈觉?”外面喊,“酒我帮你开了喔。”
陈觉定定地看着宋珂:“不想等现在就走,没有人拦着你。”
没料到他的态度会这样强硬,宋珂不觉愣了一愣,眼睁睁看着他拿了一口箱子出去。
那酒应该是钟文亭从外地带回来的,听上去很难得。他出去旅游了,一回来就来找陈觉,大晚上的,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近况,讲到愉快处朗朗地笑,后来还有点骄矜地说:“为了来找你好好的话剧票都被我浪费了,人家程总特意送我的!不行,你得赔我。”
陈觉想必很吃这套欲擒故纵,不过不知道是他没说话还是声音太低,宋珂听不见。
听不见最好。